阿特宁锡站过去，手指点在控制台上，实验间里的灯暗了下去，在容景治的面前，从屋顶上射下来一束光，里面出现了冶星合的数据虚拟人像，看起来有些拙劣，但足以令中了致幻剂的人信服。
阿特宁锡将收音手柄递给奥莱斯，淡淡道：“想问什么就开始吧，致幻剂在他身上起效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以后他的意识就会慢慢变的清晰。”
奥莱斯看着里面因为痛苦，手脚不受控制地痉挛挣扎的容景治，像是在欣赏濒死的天鹅，又像是在怀念曾经许多次这样的场景。
［景容，你看看我。］
奥莱斯的声音通过仪器的音色声轨变频传入容景治的耳朵里，吸引了正在大口喘息的容景治的注意。
奥莱斯正对着容景治，他们之间是冶星合的立体虚影，不过观察室的奥莱斯关闭了他这边冶星合可视数据画面，他直接看到的是容景治，表情和眼神都能看的很清楚。
透过玻璃，奥莱斯在容景治的脸上看到了痴迷。
“乖乖，是你啊。”
［你喜欢我吗？］
“乖乖，怎么又开始撒娇了？我当然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的全部。”
［你太敷衍了，像是娴熟的哄骗。］
“乖星星，我怎么会是在敷衍你呢？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宝贝。第一眼见到你，我的心像是落到了玫瑰星云的飓风里，瞬间爆炸成粉色的齑粉，像是为遇见你促成的特效烟花。你的腰那么细，腿那么长，手那么软，皮肤细腻地像帝政星球的传奇美玉，还那么白，我恨不得在上面印满吻痕，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老婆。”
奥莱斯将收音手柄攥地紧紧的，神色晦暗不明，他的嘴角抿平暴露了他并不愉快的心理。
“乖乖，你怎么不说话？我怎么会骗你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你知道我心里都在想什么吗？我想把你脱光了锁起来，你每天都只能看见我一个人，只能和我一个人说话。你那么爱羞，连亲一口都要脸红好久，你没有衣服穿，肯定不敢逃跑。我会把你摁在床上，弄到你四肢发软，哭都哭不出来，你所有的感官体验都来自于我，全身上下都沾满我的味道。你会永远离不开我。”
［……］
“老婆，乖乖，你别生气，都怪你太漂亮了，我……”
［奥莱斯呢？我听说，他想让你跟他，你为什么不愿意，你为他做事那么久却突然离开，你是想背叛他吗？］
“他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老板，他给了我活下去的机会，栽培了我，我从来没有想要背叛他，我很感激他，但是我从一开始就不愿意靠着身体去讨好任何人，我可以为了争夺利益负伤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却不可能因为侵占躺在床上沉迷爱欲。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根本没有离开记忆。”
“乖乖，你为什么要提起他？你是从哪知道的他？你不会是想离开我吧？你别想了，想爬老板床的人能从这里绕地一圈。你要是敢离开我，我刚才那些话就会变成现实，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的命是老板的，身体是用来给阿特宁锡做实验的，我什么都没有。是你先出现在我面前的，你只能是我的，只有你是完全属于我的。”
奥莱斯将实验间的投影关掉，并没有继续诱导容景治说话的意图，容景治看不到冶星合的虚拟影像开始挣扎，眼珠乱转着四处寻找。
“星星～乖乖~”
“老婆——乖老婆？你跑哪去了？我不想玩捉迷藏！你快出来。”
“聒噪。”奥莱斯听着容景治不停歇且密集的叫喊，像是十分心烦将收音手柄扔在地上，碰撞的声音从手柄传进容景治的耳朵。
他站起身，将观察间的门打开，被没有看到身后容景治的耳朵动了一下。
奥莱斯皱着眉点起了烟，“可以了，把他弄醒。”
阿特宁锡拒绝道：“既然来了，就物尽其用吧，他使用Y105药剂的人体极限数据还没有呢，正好测一下。您要继续观摩吗？”
奥莱斯摆摆手：“不用了。”
阿特宁锡点点头：“您随意。”
奥莱斯拧眉：“收着点儿，他还有用。”
阿特宁锡转身微笑说：“您放心，他生命力很顽强。”
“他的记忆是怎么回事？精神状态也不太对劲。”
阿特宁锡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白手套：“新药的副作用，它能覆盖更新人体所有的细胞，让身体达到最好的状态，脑部的细胞有点脆弱，会被药效攻击，记忆会被随机覆盖3-8年的。至于精神状态，他这些年的经历，如果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再说了，我们这些人，谁能保证自己的精神状态没有问题？”
奥莱斯抽了一口烟没有说话，他很相信阿特宁锡的实验能力，阿特宁锡的药剂也让他赚的盆满钵满，只是交代到：“别把他弄废了。”
“放心吧。他是我最出色的实验体，我肯定不想他报废掉。”
阿特宁锡对自己很有信心，奥莱斯也是，所以他很相信刚才的话，他很满意容景治的忠心。他知道容景治一直都是这样桀骜难驯的人，如果容景治肯躺下来当个爬床的侍人，从前就不会那么拼死拼活的完成那些高难度的任务了。
奥莱斯心里对容景治的遭遇门儿清，只不过容景治表现得过于强大可靠，奥莱斯已经下意识的认为他不会有什么问题，更不会失控，听了阿特宁锡的话才像是被点醒了，容景治有点阴暗的疯魔样子才是正常的。
至于容景治说的那些话，他并不会感到诧异，因为比这些还要过分的他都玩过。
他连抽了三根烟后，便和老枪离开了。没人知道他抽烟时想了什么。
不过，老枪却接到的给容景治在上城区安排住所的任务，老枪露出一个包能办妥的笑容，因为他知道——那个被奥莱斯器重的容助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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