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空间里的一瞬，可能就是现实世界里的一度春秋。
慕繁星再次醒来时，窗外是叽叽喳喳的小鸟的声音。
又一个春天。
护士看到他睁开的眼睛，惊慌地联系医生过来。
慕繁星看着不消一刻就围上来的一众医生，却没有看到郁斯婓的身影。
他只不过与021和037多说了点话，多纠结了一会儿，慕繁星不知道现实世界里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应医生嘱咐，慕繁星眨了眨眼，在得到医生的一句“奇迹”之后，匆匆走进一个人。
看到是柏温，慕繁星有些失望，但还是开口，声音低涩地说：“柏医生……”
柏温重新给慕繁星测了数据，检查了身体，慕繁星看着他，发现他成熟了许多，下巴甚至都有些微微的胡茬。
慕繁星的眉头慢慢锁紧，想要问什么，然后被柏温看出心思，抢先一步回答他：“慕繁星……已经十年了……”
慕繁星苏醒的今日，是昏迷后的第十个年头的春至。
慕繁星扭头望向窗外，透过近似监狱护网的十字格铁丝，他看到外面小鸟飞起，绿叶蓬勃。
浅蓝色的窗帘映照着明媚的春景。
慕繁星想到柏疏时，于是问起：“柏疏时，你们怎么处置的他？”
柏温手上的工作一停：“慕繁星，你的心就那么冷血吗？”
慕繁星低眸，长长的发丝掩盖住他的眉眼。
柏温冷淡地说：“你欺骗了他，利用了他，害死了他的父亲，造成一个无人性的LaVitanuova……你何其无辜啊……”
“你根本就没有心。”
像是审判中的重锤砸在桌子上，也砸在慕繁星的心里。
慕繁星抬起头，没有半点怒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却又好像是看着虚空，他的声音很轻：“不是这样的……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他的心，他的情感，已经被卷席在了从前郁斯婓的偏执当中了。
最终，柏温也没有告诉慕繁星郁斯婓的下落。
慕繁星刚醒来，虽然身体上并没有过多创伤，但精神上的损伤已经不可逆转了，他时常头痛欲裂，感觉要将自己的灵魂分成两半。
021曾问过他，为什么还要回去，一切都已经结束，他完全可以带着郁斯婓回到空间来。
深夜，慕繁星看着窗外的月光洒进，如此纯洁，却照耀在这片隐秘的污浊之处。
这是他的罪孽，这是他的代价。
慕繁星会承受。
一个多月后，慕繁星终于有了点气力下床行走，在例行询问了护士郁斯婓的动向却不得后，慕繁星提出想要出去透透气。
护士颇为为难地拒绝了他。
慕繁星轻松地笑道：“护士小姐，放轻松，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监控器的镜头后面，已经三十多岁的男人沉郁，更加深不可测。
那双泛着深沉眸光的眼睛牢牢锁着画面上的人。
一旁的的柏温看不下去，吐槽道：“你要真是想见他，就去见啊。”
郁斯婓望着画面中人脸上略微模糊的笑意，封尘了十年的眼底坚冰在悄悄融化。
他的小爱人，一如既往，青春、美丽、恣意……也残忍。
柏温叹了口气，他能窥见郁斯婓身上罕见露出的惧意，这个世上，也就慕繁星一人能让郁斯婓害怕……
在多次请求未果，慕繁星的心情可见的阴沉下来。
这里是九司的监狱，慕繁星心里清楚。
这里的人无一不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如同当初的“无间”一般。
他也一样。
慕繁星走到窗前，碰了碰十字网上的小花，笑了一下。
为了不让这间病房看起来太像牢房，有人刻意在窗上的十字网上都缠满了藤蔓，久而久之，各种小植物也纷至沓来，长在其上。
慕繁星扫了眼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唇角扩大，他拿出从护士身上套来的钥匙，大摇大摆地开了门，走了出去。
慕繁星吐出一口气，因为他发现即使他出了这门，门外还有重兵把守着。
慕繁星露出个苦笑：“这也就算是放风了吧……”然后就打算回去。
为首的人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对慕繁星恭敬地说：“您可以出去一个小时，不过我们会跟在您身边。”
这人声音奇特，带着微微电流，让慕繁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你脸上的绷带……”
慕繁星面色古怪，但倏忽还是一笑，往外走去。
事实上，创立九司的建议，甚至监督起九司的建立，都是当初慕繁星主导的，包括设立了这一处秘密重大罪犯监狱。
当时慕繁星在察觉到中央的不可控后，只是想着给未来的自己留有一条后路，但没想到，九司真的救了他，却也把他困于了其中。
慕繁星觉得这种感觉甚是新奇。
疗养院外面的风景十分荒芜，即使是春天，也只有几只小鸟与地上的野草，但慕繁星还是看得喜悦。
“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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