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牙走出大殿，将头低下恭敬行礼。
“见过大人，我是赤焰部落这一代的大祭司。”
“上次那个老头呢？”蛊雕问道。
“阿公已经仙逝。”
“可惜，那个老头挺懂事的，不过死了就死了吧，你在就行。”
赤牙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问道：“敢问大人有何事？”
“听说白炎部落已经和你们融合了？”
“是。”
“别以为这样就能少交心珠，下次祭祀你得交双份。”
“大人放心，定会如数交齐。”
“现在就交。”蛊雕低下头，大有深意地看着赤牙。
赤牙心中一惊，还好面色并无任何变化，平静道：“可以，不过还请大人宽限几年时间，我这就组织族人去捉阳鱼。”
“你们部落肯定有存货，直接拿出来交就行了。”
“启禀大人，上次交完以后，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珠了。请大人给我两年的时间，两年后我一定将心珠交给您。”
“是吗？”蛊雕微微张嘴，上百名族人身体不受控制飞起被它吃掉，“想好了再说。”
赤牙放在背后的左手死死捏住，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平静，转身走进大殿。
蛊雕微微扇动翅膀，整个大殿顶端直接被掀飞。
“取个心珠躲躲藏藏的干什么？”
赶来的小离心中一惊，若是当着蛊雕的面打开密道，那藏起来的上千颗心珠就保不住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赤牙并未打开密道，而是走到供奉的石台前，点香插进香炉中。
石台上放着一个金属圆盘，里面全是已经失去能量的灵珠。
“列祖列宗，晚辈赤牙，今日无奈打扰各位安息，得罪了。”
赤牙抬起金属圆盘，当着蛊雕的面将灵珠一颗颗拿起放在地上，留下藏在里面的近百颗心珠。
为了防止出意外，他早就转移了一部分心珠在这里，金属圆盘内供奉的灵珠都是各家祖先，没人敢做如此大不敬去碰这个金属圆盘。
“大人，我族所有心珠，都在这里了。”
蛊雕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将所有心珠吸入口中。
“不错，你一次上供，抵得上火灵族百年一祭了。一年后我会再来，到时候你起码得拿出五十颗心珠，才能让我满意。”
“一年的时间，我如何能得到五十颗心珠？”赤牙眉头一皱。
蛊雕淡淡道：“这我不管，一年后我来若是心珠不够，你的部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可您十年前才答应过让我们延续千年的。”赤牙眉头越皱越紧。
“规则是我定的，我想怎么改就怎么改。”蛊雕冷笑一声，“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赤牙沉默片刻，咬着牙点了点头。
“好，一年后我会将心珠交齐。”
“祝你好运。”蛊雕意味深长地看了赤牙一眼，振翅离去。
人群中忽然响起阵阵凄厉哭声，皆是被吃掉的人的家人。
赤牙看着蛊雕离去的方向，拳头死死捏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小离走到赤牙面前，低声道：“赤牙哥……”
“对不起，小离，我错了，我不该违背阿公的遗愿。你是对的，我不该那么急的。蛊雕已经盯上了我们，部落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我这个大祭司当得不合格，还是你来当吧。”赤牙低着头，不敢去看小离。
“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小离凑到赤牙面前，弯腰抬头对上赤牙的目光，“你是大祭司，族人都可以垮，你不能垮。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会儿来我家，我让傻子陪你喝一杯，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
赤牙愣在原地，直到小离去安抚族人，这才回过神来，露出温和的笑容。
……
院内，夜狐重新做好下酒菜，陷入沉思。
“傻子，想什么呢？”小离问道。
“没什么。”夜狐摇了摇头。
小离脑子里全是接下来如何与赤牙交谈，也就没有多想，去地窖中拿起几坛酒放在桌上。
不久后，敲门声响起，夜狐立刻起身去开门，将赤牙迎了进来。
赤牙坐在小离对面，沉默不语。
小离将酒坛上的泥封拍开，将赤牙面前的酒碗倒满，抬起来递给赤牙。
“赤牙哥，前几天听说嫂子怀孕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我敬你一杯。”
赤牙抬起酒碗，与二人手中酒碗轻轻一碰，仰头一饮而尽，烈酒入喉，辛辣的感觉顿时蔓延至口中。
“这酒够劲！”赤牙拿起酒坛，倒了满满一大碗，依旧是一饮而尽。
“慢点喝，先吃点菜。”小离拿起筷子，夹了几块肉放到赤牙碗里。
赤牙默默将肉吃完，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小离。
“你和夜狐走吧，离开这里，到一个蛊雕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生活。以蛊雕的性格，往后只会源源不断压榨我们，部落再无宁日。”
“我可是族长，哪有丢下族人自己跑的族长？不就是心珠嘛，一年五十颗，也不算多，对傻子来说很轻松。”小离盈盈一笑。
“不。”赤牙摇了摇头，“这个数目会越来越多，直到有一天他也会负担不起。以往为了心珠死了那么多族人换来的延续时间，蛊雕说不算就不算。我们的所有努力，在它面前就是个笑话。我跟你说真的，你走吧。”
“我说过了，我哪里都不去。”
“小离！”
“你总是这样，把自认为好的都给我，从来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接受。我是族长，有什么事我会跟你一起扛的。”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几百个族人说死就死了，没准哪天它一个不高兴，我们都会被杀死。听我的话，收拾东西赶紧走。”
“不走，就是不走！”
二人正僵持时，夜狐忽然开口。
“我能不能说几句？”
二人这才停止争吵，齐齐看着夜狐。
“我想也许不止有逃跑和忍受这两条路，我们还可以反抗。”夜狐说道。
“怎么反抗？”赤牙问道。
“我吃了五颗九心珠也才提升到五千年的层次，而小离吃了五颗普通的心珠就已经突破成白色火灵。心珠对于火灵的功效很强，如果让所有族人都吃下心珠。这么多白色火灵，绝对可以杀死蛊雕。”夜狐认真道。
二人对视一眼，同时陷入沉思，思考夜狐所说的可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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