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
冯伴的语气里不可抑制地多了一丝焦急。
他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还想要试图反驳，可见到那么多长老都围在余影书身边，又觉得反驳的意义似乎不大。
某位身着白色太极袍的长老轻抚长须哈哈大笑，直接公布了答案：“这孩子已经将寒傲诀修炼到第二层啦！”
“什么！？”冯伴惊呼出声。
沐景泰也从座位上站起，身体微微前倾。
就连教导少女功法的温东阳，面色的狠厉也被惊愕诧异取代大半。
所有人都知道，严苛到无以复加的冯伴绝对不会容私，就连他那位徒弟亦是如此。所以余影书是绝对不会踏入寒池半步，并借助凝聚而来的寒气突破寒傲诀，完成引气入体。
而整个世界上，能具有如此充满灵气寒潭的地方，除了苍茫城的寒池，其他的都远在千里之外，这妮子是绝对不够时间赶过去的。
“快说，你是怎么将寒傲诀修炼至第二层的！”终于有长老问出了大家心中所想。
据他们所知，从古至今，还没有人能不利用寒池修炼这门功法的。
因为，它本身就是利用寒池的特性设计出来的呀！哪怕是号称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温东阳，也不可绕过这道坎。
余影书已经看出来自己翻盘在即，不仅能免于责罚，操作好了，还能同样以天才之名进入内门。
那可是跟温东阳一样的待遇。
能压在温东阳上面狠狠摩擦，可是最能让她获得藉慰的事情了！
她清清嗓子，微昂起脸，摆出一个合适的高傲姿态，轻哼一声：“我当然是自己修炼的了！”
她不敢撒谎，不过说的也是事实——无论是做任务还是加技能点，可全都是她自己来的呀！
此言一出，温东阳却疑惑歪了歪头。据他的了解，这丫头自己主动修炼的概率，约等于零。
但长老们不知道啊，除开对少女略有了解的阎长老稍稍迟疑外，其他人全都激动狂呼起来：
“呜呜呜呜，不依靠寒池都能突破，祖师爷庇护，我苍茫城的好日子要来了。”
“先是温东阳，接着是余影书，我已经不奢望还有第三个出现了。”
“把他们俩关在小黑屋里一年，没准第三个也能出现。”
“王长老说笑了，至少也要关上十几二十年，到时候咱们培养出十几二十个化神期大能，统一燕云修行界指日可待呵！”
“目标就只有燕云！？大胆点，五百年！我们的目标是星辰与大海！”
余影书越听越不对劲。
这帮长老怎么越说越离谱啊？
平时你们就天天胡思乱想，不修炼的吗？
而且温东阳你丫脸红个什么劲啊？只是跟老子关在一起而已，又不是传说中的白箫雪，咱俩只能互相击剑，然后老子凭借利鞘把你戳个五七八穿啊？
正当长老们弹冠相庆，沐景泰也微笑着向这边走来之时，冯伴突然发出一声厉呵：
“等等！她到底还是犯下了偷学功法之错，不是吗？”
“那是他在外门时候犯下的错，跟现在何干？”白剑清立刻回怼：“内外分开互不干涉，别忘了这可是祖师爷定下的规矩，规矩！”
白长老重点强调了‘规矩’二字。
冯伴涨红了脸：“可她现在就是外门弟子，我内门可不欢、不……”
“可她考核通过了不是吗，能不借寒池就将寒傲决练至二层，还不够资格进入内门？”白剑清伶牙俐齿。
看着那上下翻飞的舌头，余影书有些理解为什么这位中年大叔当年能被称作‘夜店之王’了。
冯伴已经被卡主bug。
按照规定，苍茫城内外门分开独立，除非在内门犯错被当场抓住，否则外门犯的错都是外门的事。
而犯下错的少女理应交给外门按规矩处置，甚至具体的惩处内容都写的一清二楚。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又莫名其妙成了内门弟子，而学习寒傲决这种事情放到内门身上就完全不是个问题……
但她明显是犯了错的呀！
冯伴感觉自己已经陷入悖论，不过若是能有些时间，应该还是能够理顺思路。
可沐景泰已经走到少女身边，在亲自探查了她的经脉之后，满意的呵呵直笑：“果然没有寒池中凛冽的寒气，但寒傲决却又真的在运转。”
他的实力远超其他人一个大境界，自然也能探查出更多的东西。
在确认少女所言非虚后，他捻着胡须点点头：“回头你还是要去寒池泡一下，有了那股寒气，对你未来的修炼十分有好处。”
余影书立刻反应过来，抱拳低头：“是，弟子遵命！”
沐景泰能这样说，就已经变相同意她升入内门并免去责罚了。
其他长老连同温东阳一起，也全都如释重负。
冯伴跺了跺脚，原本尖厉的声音充满埋怨，如怨妇般回转：“哼，你们一个个的都将祖宗之法不放在眼里，我看我呀，是没法当这个执法长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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