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看到了大小姐小时候的样子，又看到了小小姐小时候的样子。
她是大小姐身边的嬷嬷，也是小小姐身边的奶娘。
一瞬间，她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老了。
一个小丫鬟在门外探头探脑的朝屋里看，满脸急色。
直到春泥发现门外的动静，她才缓舒了一口气。
春泥再次折返回来时，脸上的忧色比起小丫鬟过犹不及。
“姑娘，出事了。”
……
摘星院。
白氏气势汹汹的赶到摘星院，整个人又气又急，差点失控给了她一巴掌，胸口起伏不定，最后生生忍住了打她的冲动。
“那些谣言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相较于白氏的气急败坏，坐在矮凳上涂染单蔻的柴晚星则悠闲淡定的很多。
“是女儿散播出去的。”
现在城里城外津津乐道的就是巡抚老爷的嫡女拒做小妾逃婚跳崖，未婚有了闺女的事情。
“你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生事，你可有想过后果？”白氏找不到发泄口，抓起桌子上的一套青花瓷茶具猛烈的砸在地上。
瓷器破碎发出了巨响。
柴晚星手一抖，艳红浓烈的花汁水涂在了指腹上。
“娘亲，女儿想过了，若是让柴晚月那个贱人轻而易举的嫁人太便宜她了，我就是要毁她名声，害她性命。
女儿同她早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柴晚星脸上浓烈的阴鸷，竟让白氏觉得她眼前的女儿好陌生。
“糊涂！娘已经将她的婚事定的八九不离十，就等着她安稳嫁过去，如今你横插一脚，付家又怎肯要她？”
白氏一心只想将柴晚月嫁出去。
“嫁不出去更好。”
“你说什么？”
“娘，她只所以能安稳活到现在，是因为她的名声还不够烂，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她未婚先孕有了一个娃娃，娘亲认为父亲会留她性命吗？”
柴晚星自认为算无遗策，将柴晚月的生路堵死了。
听了这话，白氏非但没有感觉到轻松，心里反而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糊涂！你糊涂啊！”白氏痛心疾首，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恨。
她恨自己为什么生出这般蠢的闺女。
“你父亲最重名声，那贱人逃婚，与男人无媒苟合，你父亲都没有对她施以惩戒，又怎会取她性命？
纵然柴晚月将这城里城外搅的天翻地覆，你父亲也只会对她小惩大诫，断不会因为家族蒙羞而取她性命。”
她早在柴晚月重新回府的那一刻就看透了。
柴晚星也慌了，她不惜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做了一个局，却原来，竟伤不到柴晚月一丝一毫。
还坏了她娘的精心策划。
是的，柴文强夫妇只想将柴晚月安安稳稳的嫁出去。
“娘？为什么？难道……难道是因为……她娘？她娘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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