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收集选票，若有干扰选举正常进行者，使用你们所能使用一切手段。”
在根本矛盾被解决了的当下，身为主持人的白无一和警察们之间也算是完全的上下级关系了，于是他也便一声令下，令警察们全力去搜集选票，惩戒犯规，但最终效果，显然是不尽人意的。
就如最初一次贵族企图干扰海湾时所遭遇一样，警察们一冲入市民中间，便如泥牛入海、再难自保。
警察们在选举时是被明令禁止滥用暴力的，所以威慑力比正常情况下小了不止一倍，那些海民便极为大胆地直接上人开始频繁骚扰、甚至捆绑警察，让他们无法活动。
“啊！混账，你居然敢咬我……”
海民们的数量，比起全体市民当然是少的，但比起专门的警察，那多了可不止三倍。
哪怕是猴子，人也不能一次对付三只，所以警察们的收票效率很快降到了最低，其中一些年轻热血的还因为海民们的挑衅愤怒得当场跟他们打了起来……不过，大概是海民们的行为确实有些太出格了吧，这种程度的殴打已经不被视作犯规了。
但打架可是耗时间的大头。
“话说，你们是怎么跟工人达成这种协议的。”
在混乱之外，船长一边抽着铁管，一边若无其事地跟白无一聊天：
“能长期在工厂生存的人总是谁都不信，不会被没有实物的应允轻易欺骗，他这种工头尤其。”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你完全可以当我在自言自语，要说目的的话，大概也只是好奇吧。”
船长上下打量着格里森，不慌不忙地说：
“这个人，我之前应该是让几个不成器的家伙去‘打扰’过，按照那几个货色的秉性，我还以为他基本死定了。”
“知道这一点，证明你本来派去的就是暗杀任务。”
“谁知道呢？那种行为肯定不是我下的命令就是了，不过通过那两个家伙传来的消息，他上来的时候应该还是没跟你们达成协议的，所以就是在墓地吗……”
船长思索着继续往下说：
“墓地那边，说实话，有些奇怪。”
“……”
“虽然之前就有些奇怪，但这一次格外奇怪，我派去的好几个人告诉我他们遭遇了那个老人，但按照一般情况，遇见了那个老人就不可能告诉我这件事了……听说你和另外一位书店店主之前都一起进入过墓地，该不会……”
“该不会？”
白无一歪头：
“你该不会认为那个老人，现在落到我们手里了吧？”
“大人，没有找到那个墓地老人的身影。刚刚起我们就趁着收集选票找了很久了，没有找到任何老人的身份牌！”
果然。
要想完全瞒住船长，实在是太难太难了，他对海湾出奇的掌控度注定了其情报上的深度渗透，哪怕内奸苏娜死去的当下，依然无法完全防范。
“……也许吧。”
所以，比起期望船长完全认为墓地无恙，白无一只能期望于他偏向“接近而不完全正确的状况”。
起码，要让他认为墓地这个地方还在。
船长盯着他的眼睛，而刚刚发放了一些钱币的关寒则走过来，截断这种视线——在和警察根本矛盾解除的现在，他的行为被阻拦的程度倒是小了许多，即便有不长眼的海民企图闹事，关寒也总能将其摆脱。
棋手笑嘻嘻地问：
“船长大人瞪着台上主持人，难道是对选举结果有什么不满，要他更改吗？”
“只要有人想，主持人就能更改选举结果？”
“他不能改，但是你可以要嘛。”
一番交锋，两人都抓不住彼此话头，于是把视线挪到了还在抢夺选票的人群中去。
在这次抢夺中，人数更多的海民显然取得了上风。
选手这边也有医院势力作为收集选票的人手，但他们却通通被海民们缠住了，缠住的理由也很充分——他们要投票，要投将本条规则保持原状的票，只是投得比较慢，还始终有些“犹豫”罢了，根本没有理由被暴力以待。
在另外一边，则有一些玩杂耍的人莫名其妙出现了，他们通过肢体碰触故意让市民手中选票跌落，或者做了些喷火的把戏，让所有选票直接被销毁。总之，效率算是不高不低。但大多选民本来就对规则处于暧昧态度，他们也只需销毁因白无一之前行为，选择支持变更的一些选票罢了
“你的部下除了航海，会的东西可真是不少。”
关寒一边看，一边发出评价：
“怎么训练的？”
“只是平日拿来逗人一乐的小把戏罢了，我从没教过他们这些。在地下的工人，即便没有受到任何教育，不也一样活着活着就多了些奇奇怪怪的把戏。”
船长耸肩，思索的神态令白无一感到有些不安：
“说起来，你们的工人，可真是淡然。”
“什么叫我们的，说得好像我们是新贵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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