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黑的，所以道路两侧每隔几步便挂着一对灯笼，按理说已经很亮了，但黑沉沉的天色依然压了下来，弥漫在每个砖缝间，小爪子每一次踏地，都能溅起不详的煤灰，追着它的脚，咬向它的尾巴，想把它留下。
小狐狸不在乎这些。它气喘吁吁地跑动，终于在一座不算起眼的房子前停下，稍微喘匀了气儿免得被屋里的人听到它的呼吸声，然后蹑手蹑脚地贴到墙根下，竖起大耳朵，对准了窗沿。
“……我明白了，为何师父他老人家能得到世界树了。”
从房间内传出它母亲的声音。
“你们杀了那么多人，这些人的神魂集合起来，不差一只麒麟或者一只朱雀。”
“但你们害了这么多人命，难道就不怕午夜梦回，被冤魂索命吗？”
最后一句，语气乍听上去悠然，其实已然咬牙切齿。
小狐狸抖抖耳朵，毛茸茸的小脸上神情愈发焦虑，用小爪子攀住窗沿，把自己拉起来往里头看。
“哎呦我的小祖宗！”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压低了的惊叫。
老管家伸出手来，抱向小狐狸：“阁主在办正事儿，少爷您快跟老奴回去吧。”
小狐狸身子一扭，躲开老管家的手，朝他龇了龇牙，扭头就跑。
老管家脑门上满是汗，赶紧追上去，一来二去的就算两人都很小心，到底弄出了动静。
房门突然从里头打开。
杨公子弯下腰，和蔼地对小狐狸说：“你就是若若呀，进来吃灵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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