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子叹了口气，“果然有的人只能顺境，一旦逆境就无法保持本心。但这也是人之常情。”
今天看样子是不合适了，只能改天再来上门带走两个孩子。
想来，以陈宝珠的势利眼，肯定不会对两个孩子不好就是。
……
“奶奶！”
“太奶奶！”
陈家人都围着秦老太，都是担心。
这位老太太自从相识以来对陈家人都很好，更教导孩子们，让孩子们变得更加优秀，眼界一点不比在大城市长大的孩子差。
陈家人早就将秦老太当成自己人。
“爹，大哥，你们先出去吧，别都围在这里。有我娘和二婶就行。”陈宝珠叹了口气，“外面那位也要招呼，你们帮航川招待一下。”
“行。”
陈胜他们也知道在这里帮不上忙，便带着孩子们出去。
杨老太此时似累了，在院子里找了个椅子坐下，面色苍白，表情局促。看起来也是个可怜人。陈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川子不愿意认这老太太，但他知道川子并不是嫌贫爱富的人。
陈东阳却想得更多，低声道：“爹，该不会这老太太不是川子奶奶吧？”
不然川子肯定不会不认的！
陈胜恍然。
“肯定是这样，但人既然进来了，那咱们也好好招待一番，毕竟是军属。”
“成。”
陈东旭去找林雪，让她做点吃的。
这时，杨老太也看到了陈胜他们，勉强笑笑，局促道：“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不知道能不能喝点水？ ”
“当然可以！老二，你去泡点蜂蜜水来。”
因为陈宝珠天天念叨着，他们家人已经习惯了每天来一杯蜂蜜水，招待客人自然也是拿出好东西。
杨老太唯唯诺诺道谢，接过蜂蜜水喝了，她咂咂嘴，这怎么喝都是普通的蜂蜜水。
只是蜂蜜加的多，味道好。
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
奇怪。
明明之前附近邻居有人说过，喝了陈家的蜂蜜水睡觉都比以前更好，是有特别效果的。
面上，杨老太却没做其他表示，只是一脸虚弱地道了谢：“我想跟川子说说话……”
陈胜心软，见状道：
“那我去叫川子。”
此时秦老太正躺在床上，侧着耳朵听院子里的说话声。
或许是因为她之前眼睛不好，耳朵就很灵敏。
后面眼睛好了，她耳朵反而更好用。
这会儿屋里没人说话，不影响她听，她一边听还拉宝珠的手，一副“奶奶是不是很厉害”的模样。
陈宝珠笑笑，无声冲她比了个大拇指。
奶奶早已知道所有真相，因此不可能听到孩子被换就晕倒。
一切不过演戏。
不得不说，奶奶的演技非常自然。
起码周老爷子和杨老太都没有怀疑。
“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秦老太怕外面听见， 无声地做口型。陈宝珠和郑航川互看一眼，二人早已心意相通，郑航川写字道：“奶奶，你最近病着就好，别的不需要管，尽量少接触杨老太。”
秦老太虽然早猜到杨老太可能不那么简单，现在见郑航川再提起，她心里仍旧难受。“宝珠，真的是她？”
明明是军属，一家子烈士。
怎么就……
陈宝珠点了下头，拿过纸写道：“奶奶，她跟你能相谈甚欢，那她就不是个傻的。那拐卖孩子窝点就在旁边，她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吗？”
她没说的是，为什么那些人能精准的在那家医院埋伏抱走孩子？
整个首都医院多了去了。
总不会都那么巧，正巧让陈宝珠遇到。而她会在哪家医院生孩子，就连给她看诊的大夫都不知道。只有家里人有限几个人知道。
偏偏二婶说，杨老太跟奶奶聊天的时候关心过宝珠什么时候生，还说军区医院就不错。
奶奶当时说应该会在家附近的大医院生。
秦正辉安排了人在附近，小巷子里的各种消息都瞒不过他们。附近的人根本没人知道陈宝珠会在哪里生孩子，只以为是检查的那家医院。
唯一意外的只有杨老太。
秦老太知道，不管是航川还是宝珠都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她点点头，干脆闭上眼装昏迷。
郑航川和陈宝珠这才出门。
杨老太看到郑航川便激动地站起来，但她身体太虚弱，刚起身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哎！”
陈胜吓了一跳，就要去扶，陈宝珠却先一步将杨老太扶住。“杨奶奶，你没事吧？看你身体真的不太好，还是去医院吧！ 我也不是瞧不起你，但我们都觉得秦放是假的，郑航川才是秦家的孩子！ ”
“假的？”杨老太似乎完全没想到，表情很是意外。
陈宝珠道：“对啊，就是假的！你想啊，那些特务肯定早就调查过了，知道航川是秦家的人，才会换走我们的孩子。所以啊，不是我们不认杨奶奶你，只是事实上来说根本不可能。”
“可我有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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