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系统的结算词，慕言便做好了回到现实的打算，然而当他再度睁开双眼，看到的， 却是漫天的彩霞，像是一幅生动的油画，整个在他眼前铺展开来。
慕言先是被这种美景震撼了一下，紧接着他便意识到，他现在所处的这个高度，绝对不是人类能轻易到达的。
慕言随之再低头一看，好家伙，果然是悬空着的，下面的城市建筑小到几乎看不清楚。
而他自己……
竟然是一片云彩！
“醒了？”就在此时，慕言身边另一片大一些的云彩居然开口说话了，“感受如何？”
慕言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戚斯？我们怎么会变成云彩了？”
“这只是我们的其中一世而已。”戚斯淡淡道，“只不过我们觉醒了意识，会保留着之前的记忆，所以并不觉得自己应该是一片云彩，甚至还有点小惊讶。”
慕言：“……”
岂止是有点小惊讶，就连他这样一个经常在各个世界里穿梭做任务的人，都感觉接受不了眼前这情况。
“其实，我们做人的时候也局限了。”戚斯继续道，“谁又能保证我们就应该是人呢？说不定我们本来是一头猪，恰好装进了人这个躯壳里而已。”
“……”慕言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地被风吹了好几百米，幸好戚斯也紧紧跟了过来，慕言便对他道，“你说做人……可我们之前，不都是神吗？”
闻言，戚斯沉默了几秒钟，才轻声笑道：“是啊，神。可你知道吗，有时候做神，还不如做人来得潇洒。”
慕言：“什么意思？”
“也许你离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戚斯淡淡道，“可我留在这里，却什么都知道。”
慕言：“？？？”
慕言：“小统统，这人怎么回事？哈喽？小饭桶？”
“没用的。”戚斯道，“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系统早就走了。”
慕言：“！！！”
慕言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但因为对方是戚斯，他并不会觉得害怕，只是感觉非常荒谬。
“神什么都知道。”戚斯道，“但神也是会被困住的，我连离开这个星球去找你都做不到。”
“可是……”慕言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迅速接上了之前的剧情，“我们不是已经圆满幸福地度过一生了吗？”
“那怎么能算是一生呢？小东西。”戚斯缓缓道，“那只是我们在一起的一段缩影而已，神的岁月无穷无尽，简简单单的一生，是远远不够的。”
慕言：“那现在这是……”
“万物体验。”戚斯道，“神即是万物，万物皆是神。”
慕言：“……sixsixsix。”
戚斯：“既然你回来了，就证明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顿了顿，戚斯又语气十分郑重地说道：“你愿意继续和我，体会这世间万物吗？”
“当然。”说完，慕言又在心里悄悄补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你的绿帽子已经戴到绕星球无数圈的话。
虽然归根结底都是同一个人，但慕言算是明白了，戚斯很介意，秦尚也很介意，只不过他们介意所表现出来的方式……
该说不说，其实还挺爽的。
慕言并不介意他们更加介意一点。
戚斯：“……都听到了。”
慕言：“啊？”
戚斯：“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都能听到。”
慕言：“哦……戚斯好帅戚斯好猛戚斯好棒。”
戚斯：“……噗。”
成功把自家男人给逗笑了，慕言这朵小云彩便随着风往戚斯身上贴了贴，小小声道：“我们就这样永生永世都在一起吧。”
戚斯低低一笑：“好。”
慕言正打算再哄戚斯几句，却突然感觉到眼前一晃，等他视力恢复的时候，场景却已经变了。
——这是他刚怀上老八那会，戚斯正陪着他在做产检。
慕言忽然间意识到，戚斯真正在乎的，恐怕是在此之后的岁月里，两人都是在梦里度过的。
那其实并不算是真正地在一起。
这个忠诚而又敏感笨拙的男人，将太多的情绪都埋藏在心底，导致慕言的任务都完成了，又被他硬生生地拽回了这个世界。
慕言却只觉得心疼。
“……”深吸了一口气，慕言转头看向戚斯，“你也倒退回来了？”
戚斯点了点头，笑道：“这次不紧张了。”
慕言还记得上次怀着老八做产检的时候，戚斯紧张到不停地上厕所，导致慕言检查出来的时候还是被护士扶了一把，戚斯上完厕所回来，自家老婆都已经在椅子上坐着等他了。
……慕言也不想那么柔弱的，但无奈肚子挺得老大，行走坐立都不方便，要不是检查结果显示肚子里只有一颗鱼蛋的话，慕言都要怀疑里面藏着七八颗蛋了。
当然，后来老八出生后也证明，他的确是孩子们里面最强壮的一个，也是未来最有希望继承人鱼王位的候选人，前途无量。
“那次……”慕言想了想，道，“你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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