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一旁看戏的沈临书开口，他说：“张老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带她回去了。”
班主任如见曙光，她马上说：“没有什么事情，高三压力大，多注意学生情绪。”
沈临书轻笑，他道：“好。”然后拍了拍白轻墨的脑袋，说道：“还不走？”
白轻墨心情沉重，她看了路寒亦一眼，就要起身。
“站住！”路妈妈再次开口道：“既然今天见到了，也省得我以后找你。我儿子给你面子不肯先开口提分手，那你说吧。”
白轻墨眉头皱起，她一脸好笑地看着路夫人，说：“路夫人，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消息，让您对我误会至此。您就这么不相信您儿子的眼光吗？”
“我相信我儿子。”路妈妈说：“我也相信我儿子的眼光，因为他从始至终选的也不是你。”
白轻墨又愣了一下，她看向路寒亦，神色茫然。
“妈你别瞎说。”路寒亦拉着他母亲的胳膊。
路妈妈反而握住了路寒亦的手，极尽温和地道：“你忘记你小时候跟妈妈说，长大后要娶叶妹妹了吗？”
“轰”的一声，白轻墨的脑子里仿佛响起一道惊雷。
沈临书也皱起了眉看向路寒亦。
路寒亦很着急，声音里都带着很急切的呼吸声，他说：“小时候玩过家家时说的话，您也当真吗？我现在喜欢白轻墨，我只喜欢她。妈，您别闹了。”
路妈妈听到此言，“啪”的一拍桌子，她说：“那你就别要我这个妈！柠月从小跟你长大，你到了高中喜欢上别人，她都不介意，还愿意跟你在一起。寒亦，你告诉我你还要玩多久？你要把她肚子搞大，在外面养个私生子吗？”
“您在说什么……？”路寒亦一脸茫然，全身止不住地颤抖。他母亲从昨天回来到今天，不过两天时间，为什么就会说出这样的话？
路妈妈接着说：“你仔细看看这个女的，你看她身边的那个人。从小父母不在身边，跟一个男人一起住，生出来的孩子都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白轻墨的手掌不知何时又紧握成拳，细长的指甲嵌进掌心，留下一丝粘腻的感觉。
“路夫人慎言。”沈临书说。原本他还是看戏的态度，毕竟这是白轻墨的私事，可如今他有一点生气，这个女孩面对路妈妈的诸多猜忌不做争吵辩解，是尊重长辈。然而对方依旧咄咄逼人，胡乱揣测，着实可恨。
“呦，这个小白脸终于坐不住开口了？”路妈妈依旧言语讥讽。
白轻墨却被这话一下子拉回了神智，她看向沈临书，又看了眼路妈妈。握紧的手掌张开，忽然之间，她意识到现在的她与以往不同。她爸妈把她送到梦园，在沈临书身边还是有好处的，至少在面对这样的事时，她不是一个人。
沈临书却对路寒亦说：“你想分手吗？”
路寒亦摇头。
沈临书又道：“那你还想要你妈吗？”
“我母亲只是一时误会，我会好好解释给她听的。”路寒亦说。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有这样的母亲，就算轻墨愿意忍受，我也不会同意。”沈临书道。
“你有什么资格……”路妈妈话说一半，沈临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路夫人这双眼睛真是白长在脸上了，既不视物，也不识人。不如摘去的好。”
“老板，要我来吗？”洛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他背靠在门框上，带着醉人的笑容。
白轻墨心中一紧，她扯了一下沈临书的袖口，轻声叫道：“沈临书……”
沈临书低头，看见被她扯过的袖口留下一点猩红的颜色，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怜惜之意，不由的说道：“为了这个人，值得吗？”
白轻墨这才恍然意识到掌心的疼痛，终于在理智回归后开口说：“路寒亦，我也没想到你母亲这样不喜欢我。既然她说的这么明白，我和她之间你只能选一个，那你选吧。”
路寒亦欲哭无泪，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能无助地说：“你为什么也这样逼我？我妈只是误会了……”
“误会？开口讽刺是真，满眼不屑是真。路同学，你母亲亲口说出的话，若是误会，你能让她道歉吗？”沈临书说。
路寒亦的脑子原本就是一团乱麻，对于他母亲和白轻墨他都不敢表现的坚决，然而面对沈临书，他道：“让我母亲道歉？那你对我母亲说的话，你会道歉吗？”
听闻此言，门口的洛述几乎是一瞬间来到沈临书的身边，神色冷峻。沈临书却是淡淡地说：“路夫人说的话是错的，所以应该道歉。我说的是错的吗？”
“这是我和墨墨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路寒亦说。
“她是我的学生。”沈临书说。
“只是你的学生？那你管的也太宽了吧。白轻墨是我的女朋友，我母亲对她有误会，我自然会解释清楚，轮不到你来出头。”
“那你会替她出头吗？”沈临书说。
路寒亦一时语塞。
白轻墨道：“所以你选的是你母亲，对吗？”
“墨墨，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先忍耐一下。我会和我妈解释清楚的。”
“儿子，你看清楚了吧。这两个人的关系可不简单，今天话也说开了。我听说当教授的家里都不富裕，白轻墨，你从小就混社会也是缺钱吧，我路家虽然不想要你，但是你也陪了我儿子一年多，我会给你一笔分手费的。”
沈临书皱眉，他看了眼洛述说：“嘴也很脏。”
洛述“嘻嘻”一笑，心领神会。直径走上前，捂住路妈妈的嘴，一双手指就要探入路妈妈的双眼。这一动作发生于电光火石间，白轻墨几乎是下意识的叫道：“洛老师……”
在座的其余众人听到这话，方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班主任张老师脸色惨白，不敢言语。
路寒亦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洛述。
洛述疑惑，偏头看向沈临书。
“你还想和他继续？有这样的母亲，他能好到哪去，值得你这般留恋？”沈临书的语气里不免带些冷意。
白轻墨低头不语，许久后才抬头说：“路寒亦，我们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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