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山感觉一道烟花在脑袋里“砰”的一声炸开。
她的第一反应是：中彩票了。
第二反应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可对面的男人，表情明明那么真诚。
数年相处下来，林雨山很了解徐孟洲，他是一个不轻言承诺的人。哪怕自己之前不管不顾地对他表达心意，他也是立刻表明态度，绝不给自己留下丝毫暧昧的想象空间。
但这次，他却迟迟没有回复那条微信，没有像从前那般立场鲜明地再次拒绝她。
那么，“照顾”究竟是什么意思？
徐孟洲不会一时冲动胡乱说话，既然这样说了一定有他的道理。
总之，绝不可能是自己想象的那种好事就对了……
林雨山眼眸微垂望向别处，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嗯，我知道了。”
林雨山的反应在徐孟洲意料之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凡事都讲先来后到，我想先让你回答我的问题。”林雨山迎上男人的目光，“我之前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徐孟洲微微垂首，将身子站直了些，“我看到了。”
林雨山鼓起勇气朝男人的方向迈出几步，在距离他半米左右的地方停下，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眸。
“为什么没有回答我……？”
他看不见，女孩藏在背后的手，正因为紧张而抑制不住地颤抖。
林雨山鼻尖有些酸。她宁可徐孟洲再一次拒绝她，也不要让自己陷在这种沉默的不确定性里，被继续折磨下去。
男人的喉结在脖颈间移动，眸光微闪。良久，才终于放任自己的眼神与林雨山视线相交。
“我已经回答你了。”
什么……？
眉头不由自主拧了起来。她不解，下意识眯起眼睛，歪头思考他话中含义。
“我想照顾你，这就是我的答案。”
“……”
林雨山愣住了。
即使已经在心里预演过千万遍徐孟洲可能的回答，但她真的万万没想到，这会是他的答案。
更准确一点来说，她已经晕乎了。
换做是以前，她肯定无法接受这样看起来有些边界模糊的回答，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可现在，林雨山已经不想去追究这些细枝末节了。
他们像两团共生的藤蔓，若想分离，两方都势必受到巨大的伤害。
可徐孟洲没有回避，也没有含糊不明，他表态了。这就表示，他甘愿和她纠缠在一起。
林雨山的唇有些发颤，她一遍遍在心里问自己，是这样吗？
该死，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强烈的喜悦已经占据了每一根大脑神经。她鼻尖一酸，一颗泪珠从眼眶滚落，唇角颤抖着向上勾起来。
身体好像已经无法对眼前的场景做出合适的反应了。
林雨山下意识后退两步，转身，拖着虚浮的脚步缓缓朝单元门口走去。
徐孟洲眼里充满疼惜与不忍。他往前追出两步，最终还是在单元门口停了下来。
男人望着楼上那扇窗户的方向，心中坚定了几分。
他的道德，绝不会任由自己充当一个捕猎者的角色。
他不会追上去。他必须将选择权交给她，让她在头脑清醒的时刻做出判断。
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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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杯酸奶紫米露，谢谢！”
奶茶店内，林雨山帮客人打了单，开始制作饮品。
自从那天在小区楼下分别之后，她和徐孟洲微信聊天框的最后一条消息，停在了未回的表白信上。
两人也没有电话联系。那天的对话就像一场美梦一样。林雨山现在在想，会不会是他觉得自己可怜，才会说要照顾自己来哄她高兴而已。
眼看着暑假还有二十几天就要结束了，九月即将迈入大四。这个暑假好像除了打工，还是有些遗憾。
她笑了笑摇摇头，将制作好的饮品放进塑封机封口，装进袋子里放好吸管双手递给顾客。
“我点的是酸奶紫米露，不是杨枝甘露！你怎么搞的啊？”客人叉着腰瞟了她一眼，带着火气质问。
“对不起客人，我马上重做一杯！”林雨山这才发觉自己的走神，只好硬着头皮重做。
……
下了班，林雨山坐公交车回来，到小区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一只鸡和两把青菜回来做饭。
她到家一个小时后，姚晴也下班到家了，一打开门便哼着歌走进来，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怎么啦这么开心？”林雨山戴着隔热手套，端起一锅鸡汤从厨房慢慢走出来。
姚晴将挎包挂在玄关上，边脱鞋边说：“雨山！我今天办了两张卡！”
林雨山揭开锅盖，有些警觉地问：“什么卡？不会是信用卡吧？”
“哪儿能啊！”姚晴脱了鞋之后整个人往沙发上一倒，舒服地叹了口气：“我一个学生怎么敢提前消费哦！不是信用卡啦！对了，还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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