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叶看见白景月的眼泪后，心一下子又被戳到了。
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放轻。
但是白景月这家伙太不坦诚了，她又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我怎么不信呢？”
“如果你想我，肯定会想尽办法来见我，而不会让我等这么久。”
她坐起来看着他，一只手按住他的身体，一只手伸到他大尾巴的根部，从下往上慢慢地滑动。
手指张开探到蓬松的白毛中抓了抓，舒服得不行。
“青叶……”
白景月轻叹一声，眼角晕染上一片艳丽的红色。
“我……我不是故意要让你等这么久……”
他一开始确实是害怕，他根本就不敢出来见她。
却没想到他这样的做法反而让她那么担忧和伤心。
“哼！”
沈青叶哼唧一声，又摸了一遍白毛毛后，将那长长的大尾巴丢到一边。
“你就不信任我！”
“虽然那时候我看到你的断尾是很吃惊，但我当时跟你说了无论怎样我都会陪着你！”
“你根本就没听进去！”
她回想起在幽溟谷村子里发生的那一幕场景，越想越气。
“白景月，你这心眼就只有这么丁点儿大！”
少女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靠拢，比划了一个豆子大小的尺寸。
白景月瞥了一眼少女的手，敢怒不敢言，只露出一副委屈吧啦的表情。
要是在平时，早就要跳起来反驳她了。
他垂下眼眸，尾巴轻轻地绕住她的腰，尾巴尖尖刚好探入她的怀中。
“沈青叶，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
“不会再做让你担忧的事情。”
尾巴尖尖在她的怀里轻轻摆动，像是在求饶。
毛茸茸近在咫尺，怎么可能不心动，差点就要破功。
沈青叶清了清嗓子，看了眼白色的毛茸茸忍着没有去摸，硬着声音道，“血契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破的？什么时候破的？破了之后对你的身体有什么影响？为什么你每次都那么在意？”
怀里的尾巴忽然停住摆动，悄悄地往下垂。
白景月咬住嘴唇，眼神飘忽不定，神情有些犹豫。
“老实回答！”沈青叶伸出手拍了毛茸茸的尾巴一下。
白景月身体一抖，几乎要呻吟出声。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柔声道，“青叶你的问题那么多，我回答哪一个？”
“一个一个回答！”她拿眼睛瞪着他。
“青叶，你能不能先把我的衣服还给我？”他伸出手轻轻扯了一下自己被压在她身下的衣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身上已经光溜溜的，仅剩下薄薄的一片衣角遮住重要部位。
白皙的肌肤上全都泛着粉色，像待人采撷的粉嫩的桃子。
沈青叶低头看去，板着脸面无表情。
“你还想谈条件？”
“没门！”
白景月谈判失败，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收回原本探去她怀里的尾巴，将蓬松的白色毛茸茸遮在自己身上。
也就勉强遮住那么一点吧，显得更加诱惑人了。
沈青叶转过头，偷偷擦了一下自己的鼻血。
白景月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老老实实开始回答她的问话。
“沈青叶，这么久了你应该也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吧。”
“那血契是我们狐族与心爱之人订下的契约，同命同体，非死不能解除。”
“不对啊！你以前还曾经想过要给我解除契约的！没说要丢命这么严重啊！”沈青叶忽地打断他的话。
“嗯，解除的时候犹如剜心之痛，身体的感受跟死去的瞬间没什么两样。”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么严重？！”她心底一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忽然感觉自己接近了事实的真相。
“血契破了是因为我那次意外刺中了你的心脏？”
心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每次谈论那次的事情都会让他们彼此很难过，但如果不说清楚，那件事就会像一根刺一直卡在他们心里。
“那个事情不怪你。”
白景月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睛瞬间湿润。
“是我自己反应过度。”
“当时我对于你要杀我这件事情太过震惊以至于难以承受，虽然刺中心脏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但因为是你，所以我……”
沈青叶眼眶发红，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好，我明白了。”
“那血契破了你为何那么在意？”她弯腰凑近他，盯住他的眼睛，“在意到伤明明好了但心脏都还会痛？”
白景月瞳孔微张，隐秘在心中的事情被毫不留情地翻了出来。
他迎向她的眼睛，声音拔高，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沈青叶！血契破了！这意味着你我之间再也没了伴侣的约束！”
“若是你想要离开我，随时都可以！”
他脸上的粉色尽数褪去忽然之间就变得惨白。
白景月死死按住自己的心口，静静等待那一阵熟悉的疼痛慢慢散去。
温暖的气息突然包裹住他的身体，身后脆弱的断尾被一条条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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