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夜变得柔和起来，笑而不语。
南牧天也跟着露出笑容。
只有吴造兵说道，“难道不应该吗？这不是你应得的吗？”
“既然龙国没有给你应有的支撑，你依旧走到了这一步，那就是你该得到的。”
“你也是龙国人，受到龙国庇护有什么问题？”
陈永夜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严肃，“我只是下令不再对【道士】进行特殊培养，可我还没有到不近人情的地步。”
“你依旧是我们龙国的子民，是我们的后辈。”
“我们告诉你真相，是为了让你做好那天到来的准备。”
张淮察觉到了话语的重点，“那天？是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陈永夜没有多说，“我们给与你的真相还不完全，等到时候，你必定会知道。”
“这些是我不能告诉你的。”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很近了，他们就要来找你了。我们告诉你这些，只想让你知道，如果没有必然的决心，最好还是走一条安然无恙的老路。”
“对你，对龙国，都好。”
昆仑禁地里，那位道士对陈永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已经尽我最大所能、所愿、所思、所想，可我还是失败了……
对不起，我没能早些告诉你。”
转身，道士走入昆仑中，神兮常在，垂垂老矣。
各有重担。
要人两全，哪有那么容易。
纵然历代【道士】有通天本事，可还不是画地为牢，一位又一位前仆后继。
而陈永夜所做的，就是让他们不再有更多的负担。
龙国不曾给予你们什么，那么你们也无须回报龙国什么。
两不相欠。
安心做你们【道士】自己的事，无须对龙国抱有任何的愧疚。
龙国不再管【道士】的事！
一切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旁边的南牧天询问道，“你进来，是因为你身上的严重伤势吗？”
南牧天是最了解龙国目前情况的人。
“回前辈，是邢松鹤前辈让我进来寻找天晶水的源地，尝试修复我身上的伤势。”
“二来是取四瓶天晶水带出去。”
南牧天在张淮身边转了一圈。
南牧天一边咂舌一边摇头，对张淮身上的伤既惊讶又疑惑。
惊讶的是张淮为何会受到如此严重且奇怪的伤？
疑惑的是……
“小子，是谁舍得为你使用天晶水保你性命的？”
“我记得，龙国的天晶水存量不多了吧……”
竟然舍得使用天晶水？
又是谁这么大气？
要知道，目前有此待遇的，只有九天以及星辰有这种资格。
张淮面对三位大佬的审视，毫无畏惧，“是李目泥前辈。”
听到李目泥的名字，三位大佬都有所反应，在他们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位后辈。
显然，他们都是见过李目泥的。
提起李目泥，陈永夜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喃喃道，“原来是他这个小子。”
南牧天恍然大悟，想起了什么，“是他把自己的天晶水给你了？”
“是的。”
随后，南牧天露出惋惜的神色，“天晶水的源地不是由我们来掌管。”
“我们三人也不知道天晶水的源地在何处。”
陈永夜补充道，“天晶水的源地，大致只有20人知道。”
“刚才出现的白长安前辈就是其中一人，你难道没询问他源地在何处吗？”
张淮：……
我总不能告诉你们，他不想告诉我吧。
张淮本以为越上龙门瀑就能找到天晶水的源地。
谁知道结果是这样的。
难怪就连邢老也没有找到天晶水。
但凡是能踏上九天之位的，哪一个不是天骄？
需要机缘啊……
唉，看来要自己找了。
随后，张淮向陈永夜等人询问了一些事。
比如，他们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为何还能如同鲜活的人一般……
尤其是白长安，还往下游跑去喝酒。
结果，得到的回答是，白长安是例外，与他的特殊能力有关。
至于他们，的的确确是死了。
只不过，当初在黄河秘境留下的虚影，在他们死时，将他们收容进了黄河秘境。
现在他们以另一种形式活在了黄河秘境之内。
目前维持他们状态的正是天晶水……
因此，邢松鹤只让张淮带出四瓶，这是最多了。
陈永夜以及其余的人，大多数都在长眠当中，只有少数时候会被叫醒。
或者是……感应到机缘者的到来，苏醒。
他们这样的存在，不像龙门瀑下的那群人自由，他们多余的活动，都是会消耗天晶水。
当然，也是因此，黄河秘境还有一个比起传承更重要的作用。
这是在各个文件里都没有记载的事情。
只有龙国的第一天知道这个密辛。
有一天龙国国祚危在旦夕时，民族存亡之际，黄河内所存之人，皆可再次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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