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活了无数岁月，早已不在乎寻常生灵的情感，此刻心境居然有波动了。
“你费尽心思进入神霄仙域，只是为了折辱老夫吗？”
老祖在动怒，苏寒笑着开口：“当然不是，我父说过，但凡战争必有所求，什么都不要的战争都是浪费钱粮。”
“我来此，是父所托，要寻世界本源。”
“早年听闻，有神门在神霄仙域展开，仙域神威，过门镇压下界无数，夺大量珍宝，也有下界本源无数。”
苏寒笑眯眯的开口：“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们的本源，也包括这一个。”
苏寒抬起手，指了指他头顶的神霄仙域世界本源道则。
“这不可能！！”
三圣骤然开口，声音果决到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惧怕，满脸都是死战的怒火和抗拒。
“除非你杀尽整个仙域生灵！让此地在大劫中覆灭！”
这几乎是本能的拒绝。
“小娃娃，你难道不知此物对仙域的作用吗？”
老祖倒是没有动怒了，淡淡开口：“莫说其余本源，便是此界本源，也不能轻易给你，给你便是失去未来潜力，世界颓靡，一蹶不振，仙域万灵与死无异。”
“那其余本源呢？”
苏寒问道，此刻倒是有点像是苏辰的模样：“这个不要，别的能给吗？”
城池的仙人们早已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苏寒，三圣更是几乎要动手了。
这小娃娃在做说什么话，他以为是寻常做买卖嘛！还要讨价还价！
“也不能。”
老祖很有耐心，淡淡道：“神门已失，本源为根，它们已是仙域根基，与此界本源无异，夺之便会死战。”
“更何况，给了你，你又无用。”
老祖终于抬起头，依旧无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只有一道神光从眸中绽放，落在苏寒的身上：“小娃娃，你应不是这般岁月，你已与老夫同境，也该是在求最终突破。”
“但可惜，夺本源也做不到。”
“若能成功，老夫坐拥海量本源，早已经绝巅，何须与你废话。”
老祖没有轻易动手，也无恶意，他是真的想劝退苏寒：“带你的儿郎们退走吧，若你不信，老夫确给分你部分本源去尝试。”
“但老夫还是想与你说，本源与绝巅无关，便是夺来再多，也是徒劳无功。”
老祖说此话的时候，语气里有淡淡的寂寥和感叹。
这是失败者的叹息，到了他这个境界，已无需去撒谎了，他说的都是真话。
“老先生，你误会了。”
苏寒摇头，依旧笑容温和：“我求本源，不为自身突破，为父需要罢了。”
“哦？”
老祖略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苏寒才是智械大军幕后的真正领袖，要与他以对等的身份对话，寻求到破除此刻大劫的危机。
但没想到，苏寒背后还有人？
“你的父亲？”
老祖有些沉吟和犹豫，他无法想象，到了苏寒这个境界，还能有亲人相伴？
父亲，这个词语对于老祖而言，几乎是完全被遗忘的词了。
次极境生灵的寿命浩荡无边，比许多世界都要长久，是真正的孤寡生灵。
这小娃娃也是同境之人，他还有父亲？
“你父亲，是绝巅之人？”
老祖沉重询问，声音都有些淡淡的颤抖。
“不是。”
苏寒摇了摇头，哈哈一笑：“我父现在才堪堪金仙而已，实不相瞒，几个月前我连金仙也不是，多亏父亲相助，才有此番机缘。”
“我也不知父寻本源有何用，想来也是为了栽培于我吧，寻求更大的突破吧。”
“所以，我也愿与老先生死战，磨砺吾道。”
苏寒说的坦然无比，但他的一番话却让老祖浑身剧震，他甚至已经走下了白虎坐骑，撩起自己的白发，露出圆润如玉的年轻人俊俏容颜。
老祖境界非凡，虽名为祖，但面容却不是年老枯槁，反而比许多年轻人更有生机，气血沸腾，俊美异常。
但此刻这个俊美的老祖，眼神内却有无比的骇然，以不敢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苏寒。
“小娃娃，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老祖面容年轻，声音却老似腐朽，含着颤抖：“你再说一遍！”
这似是一种淡淡的哀求，而非质疑，让周围的三圣与先人们都心中震撼，不敢置信的看着老祖的背影。
老祖怎么了？
人家都打上门来了，甚至都说了非要仙域的根基，并且还要跟我们死战。
咱不行就打啊！
咱也是有骨气的，不怂不害怕，老祖您真犯不着这么惯着他，一让再让，甚至声音里都有哀求了。
唯有苏寒嘴角的笑容渐渐浓郁，他跟父亲在一起久了，也学会分析着对方的需求和目的，在交流中故意露出破绽。
老祖早前的一番话，显然是以为苏寒来夺本源，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寻求绝巅突破。
这说明什么？
说明父亲在临走前给自己的情报是对的，九大顶级文明世界收集世界本源的目的，就是为了追求绝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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