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心嘴角苦涩，低头打量自己，一件红白条纹校服，一条宽松的高中校裤，手里还拿着一本《高中物理》。
“你懂啥，昨天侦探风被抓，是我考虑不周，今天校园风，绝对万无一失！”剑璇眨了眨眼睛，穿着一套初中校服，手腕的红绳铃铛奇特，即便晃动也没作响，怀里抱着一本《初中数学》。
“记住，青春永不过时！”
校园风？大小姐，这是大学，不是初高中，我们两个这样穿，就跟两个“显眼包”一样，况且，我特喵已经四十多岁了，谁这个年龄还上高中？玩我呢......顾问心半是吐槽半是抱怨，无力反驳。
“进度如何？”
突然，剑谨言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回头一看，瞠目结舌，只见这位走在时尚前沿的老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黑色西装打领带，一双闪亮的皮鞋，胸前口袋放了一支钢笔，手里拿着一个文件架。
“师父，你弄啥呢？”顾问心呆滞询问。
剑谨言伸手抚了一下眼睛，习惯性挺直腰板，领带一甩，气质潇洒，“这都看不出来？老夫我走大学教授风！”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爷孙三代，一个比一个离谱。
“又疯一个。”剑璇翻了翻白眼，对自家老爷子无语。
剑谨言轻敲孙女脑袋，沉声问：
“让你们来接触小猴子，探探口风，你们躲起来干嘛？”
“又敲我。”剑璇撅嘴，挥舞小拳头，“我这叫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也不动，先观察一两年，确认无危险，在慢慢接触。”
剑谨言满头黑线，胸口起伏，恨铁不成钢道：
“你爷爷我光明磊落，无惧强敌，守护剑宗！你爸一人一剑杀入樱花国，剑斩数百邪魔！你这么怂，我......”
“所以，你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爸爸在我五岁就死了，所以，妈妈为爱殉情自杀，所以，我怂我乐意。”剑璇语气平淡，右手却默默握紧拳头。
一句话令剑谨言怅然若失，蓦然回首，自己这一脉早已凋零。
......
严凡缓步走着，低声一笑：
“老家伙，继续跟着吧，我倒要看看，你们的耐心如何。”
这一路上，不少学生对他侧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对此，严凡视若无睹，心境超脱，就好比路边的蚂蚁撞到你的鞋底，你根本不会在意，不痛不痒，宛如空气。
作为一尊古神，要是被凡人三言两语激怒，那才叫不可思议。
走过木桥，回到主道路，严凡远远看见熟悉身影。
那是一位中年男子，穿着清洁服，拿着扫帚，正在打扫落叶。
严凡靠近，出声问：
“之前在奇妙乐园打临工，现在来大学扫地，你没有稳定工作？”
弯腰的许曜一愣，望向男子，不答反问：
“你认识我？”
“忘了吗？我们一起在钟楼二层，一起走过悬浮金属板。”严凡似笑非笑提醒。
许曜嘴巴张大，再次仔细审视，没怎么纠结，“你变化真大，完全认不出来，比之前瘦好多，也比之前高了些，也许是我错觉。”
“因为乐园的事件，我昏睡了两天两夜，老板喊我加班，却打不通我电话，结果嘛......算了，不提也罢，幸好以前兼职认识的朋友多，给我介绍了这份清洁工作，暂时有点收入。”
“你呢？这里的老师？”
“我看起来不像学生吗？我觉得自己挺年轻。”严凡幽默道。
许曜笑了笑，耸肩打趣：
“大学生眼神清澈，你眼神太浑浊，我判断不会错。”
或许是患难与共过，或许是对方的人格魅力，许曜在严凡面前话比较多，也比较随性，在别人面前就沉默寡言。
他从兜里掏出廉价的香烟，递过去，这才想起，“差点忘了，你不抽烟。”
自己点燃一根香烟，许曜边打扫落叶，边喃喃自语：
“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从那种地狱里活着回来，看了新闻后，奇妙乐园被封锁，宋郝仁和嘉沐言两位最大股东离奇失踪。”
“对了，谢谢你救我，若不是你，我肯定死在钟楼二层。”
“运气。”严凡随口敷衍。
他对这位中年男子的印象不错，虽然许曜喜欢吐槽自己和抱怨社会，但遇见需要帮助的人会奋不顾身营救，绝望之际，也想着牺牲自己给别人争取一线生机，优点是内心善良，缺点是过于善良。
一阵秋风扫落叶，许曜哑然失笑；
“我有你这种运气，绝对花两块买张彩票，争取实现财富自由。”
“是吗？”严凡怀抱双手，意味深长反问，“抽奖券的教训还不够？还想着一夜暴富？”
许曜老脸一红，尴尬咳嗽，道：
“梦想还是要有，万一实现了呢？这年头，靠努力想要赚钱太难，多少需要点运气和机遇。”
运气和机遇......这家伙，说话一套接一套，三十七岁，年龄稍微大了些......严凡端详对方身体状况，神秘一笑：
“我这里有一份可以赚大钱的工作，需要足够的胆量，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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