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池鱼第二天便离开了天启，一早就出发，跟师父告别之后，便急匆匆地上路了。
生怕四长老他们又来一句舍不得，之前下山历练的时候。
四长老那群人死活不许她离开，就怕在外头被人欺负了。
此时，站在不远处看着姜池鱼那洒脱的背影，四长老偷偷地抹眼泪。
“有一种女儿长大的感觉，好舍不得鱼儿啊。”
“唉，长大了总要去外面看看的，鬼门弟子本就不该被困在某一个地方，不是吗？”
不渡叹了口气。
“始祖会回来，到时候，她的存在就尴尬了。”
他们都知道的，九尾在苏醒的过程之中了，那日，不止姜池鱼听到了铃铛的声音。
这些过去的老人，哪一个不知道九尾留在这世上的执念，哪一个不知道那个铃铛是什么东西。
四长老哭了，眼泪落下来：“可她对我而言，就是小鱼儿，跟始祖没有一点点相似。”
“你我都明白的，她只是一魄，只是其中一份子。”
“别说这么残忍的话好吗？”四长老嫌弃的很，“再怎么也是你的徒弟，怎么，为了始祖，你就嫌弃你的小徒弟了。”
两个人吵吵嚷嚷的回去，不远处，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身影。
霍靳居然站在他们的身后，给不渡吓了一跳：“你小子，站在这里干什么，是要吓死人啊。”
霍靳不说话，只是幽幽地站着，没一会儿，转身就离开了。
“古怪的很。”不渡感慨道，人走远了，也没有再说一句什么。
姜池鱼离开天启之后，一路往东走，听说这几日，又多了不少鲛人族的传闻。
早就灭亡的鲛人族，这几日，东边海域之上，有人瞧见了鲛人族的踪影，她觉得稀奇，自从那日之后，苒苒的话反而少了。
整日里处于一个犯困的状态，姜池鱼上了船，看着那开阔的视野，倒不是没来过海边。
只是这样的环境，还是见得少了。
“娘亲，饿饿。”
这里可没什么怨气，姜池鱼紧张的环顾四周，苒苒自觉从肩膀上下来，循着味道在找什么。
“死人的气息，食物的味道。”
苒苒低声喃喃，没一会儿，姜池鱼就看到眼前一具尸体，四周人烟稀少，她是真的怕误会。
“别，别这样吧。”姜池鱼怕人误会自己跟这尸体有什么牵连。
她转头要走，冷不防听到一阵尖锐的声音。
“杀，杀人了。”
“！”
姜池鱼猛地警觉，四下扫了一圈，才发现乌泱泱的人顷刻间围了过来。
“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没想到居然杀人呢。”
“这张脸这般美，果然美人就是蛇蝎。”
那群人议论纷纷，都在指着姜池鱼议论，可是那具尸体都泛白了，一看便是死了许久。
她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也是正巧路过，你们要不仔细瞧瞧，这人死了好久了。”
“……”
那群人往前，只是瞧了一眼，便被吓坏了，整个尸体都被泡胀开了。
不像是姜池鱼弄死的，一番议论之后，便有人通知了府衙。
东边海域这一块，属于另外一片大陆管辖，这里的灵气比天启充沛许多，修炼者也不少，但多的是普通人。
曾经鲛人族没有灭亡之前，东边海域还算昌盛，自从海族凋零之后，这一片，也跟寻常人差不多了。
“都让让，薛大人来了。”
姜池鱼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离开了，他们说完那些，自己跟这具死了许久的尸体，也算是脱不了干系了。
只是苒苒？
苒苒只是浅浅的吃了一口，他说姑且塞个牙缝吧。
“是个小姑娘，娘亲。”苒苒浅声道，姜池鱼自然是发现了，虽然被泡发了，可是身上穿着的嫁衣，还是很明显的。
薛忆听到动静，也是拖延了许久，他可不是喜欢上班的人，尤其东边最近事情过多。
单就尸体，就发现了五六七八九十具。
堆积的案子也不少。
薛忆打了个哈欠，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你是凶手？来，拿下，结案。”
“什么？”姜池鱼从未见过如此无赖的人，根本就跟自己没有关系，却说着那样的话，简直丧心病狂啊。
她张了张嘴，要解释，但过来戴手铐的人也是勤快。
“……”姜池鱼无语了，伸手，一根银针刺了过去，“好歹看清楚这尸体，再说谁是凶手吧。”
“不是亲眼目睹杀人吗？”薛忆打了个哈欠，这才回过神来，他本就瘦，瘦瘦高高的，跟风一吹能吹倒似的。
他定睛一看，被那尸体吓得连连跳开。
“这，这这……也太恶心了吧。”薛忆的言语之中满满都是嫌弃，一只手遮住了半张脸。
不敢去看地上的尸体。
姜池鱼看着这弱鸡一样的男人，上来就冤枉自己是凶手，对他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这么怕尸体，居然还敢做府衙的大人，那断案的时候不得被吓出病来。
“如此胆小也可以查案吗？”姜池鱼轻声道，“不过就是一具尸体罢了。”
“姑娘。”薛忆当即阻拦道，“可别这样说，你是柔柔弱弱娇滴滴的小姑娘啊，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姜池鱼才不是那样的人，也不怕这些尸体，她见过的多了去了。
从未见过薛忆这样的人。
“啧啧啧。”姜池鱼嫌弃的很，“那怎么说呢，这死了这么久的人，总不能算在我头上吧，我不过是路过而已。”
“嗯，有道理。”薛忆背对着尸体，不敢再去多看一眼，对他而言，这已经快要恶心坏了。
要把隔夜的饭菜都吐出来。
“那怎么说？”姜池鱼抱手，追问道，总不能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吧。
薛忆愣了片刻：“不然姑娘留下吧，既然如此勇敢，有勇气，留下来替我办事。”
“啊？”
“对了，刚才是谁喊得杀人了。”薛忆扫了人群之中一眼，却没有人回答。
薛忆继续道：“姑娘一会儿分辨一下，是哪个声音喊得，如若那人看到尸体，却还喊的出杀人，岂不是有鬼？”
还算有点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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