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付雨柔沉默了好一会儿，不仅是现实中的沉默，在系统中也是沉默的。
虽然早就做好了离开的决定和准备，但等真来临的时候，却迟迟说不出口。
离开，那就代表放弃凌自寒，这辈子，她和凌自寒之间就成为两个不相干的个体了。
但不离开，那不是恋爱脑吗？
把自己搭进去不划算，搭上三个孩子也不划算。
“你说说，查到了凌自寒多少东西吧？”她准备最后垂死挣扎一把。
系统道：“已经查到鹏城洪斌设置的那些暗线，跟凌自寒有联系，洪斌几次利用凌自寒的渠道进出，都骗过了凌自寒，现在官方怀疑，凌自寒在鹏城期间，因职废公，谋取私利。”
“就这些，香江的那些产业没查到？”付雨柔问。
系统摇头：“没有，香江的那些产业，并不在宿主或者凌自寒的名下，而是依托在国外的一家第三方机构，转了好几道弯，就算洪斌爆料也没有任何证据。”
所以说，凌自寒在香江产业上，还是费了心思的，只是在洪斌这看走了眼，真的阴沟里翻船了。
“没了洗清的可能吗？”付雨柔不死心的又问。
系统：“概率很小。”
“系统，你帮我做好准备吧，三天，我再等三天，三天后没有转机，我就……带着三个小的离开。”
三天的时间，要查也查的差不多了，基本可以定罪。
虽然她如今这个付区长的职位，正干的如日中天，但凌自寒要是出事了，她作为夫妻，虽然现在没有连坐这回事，但也干到头了。
当然，铁饭碗，她不会被辞退，但也肯定会转岗，做个小职员。
虽然当初是看重鹏城的发展，是因为她想来，但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凌自寒吧。
好吧……有一半的原因。
虽然有点遗憾，但她跟凌自寒的夫妻缘分就这么多。
那就……到此为止。
这一夜，付雨柔几乎一夜没睡。
另一边，凌自寒也是被拷问了一整夜，想睡也没有机会睡。
翻来覆去的审问，即便凌自寒连日乘坐火车很疲倦，但依旧思维清晰，毫无混乱。
“你和洪斌是什么关系，我们查到你们曾多次私底下会面。”
凌自寒知道，有些证据已经被掌握了，他否认也没用。
很坦然的回答道：“鹏城一开始的发展陷入僵局，香江投资商联合打压唐市长对鹏城的规划和发展，我想要寻找突破口，主动接触的洪斌，想以此让鹏城的发展建设顺利进行。”
“你是不是以此为条件，跟洪斌合伙走私，那些暗处的走私线，你曾多次放行，是不是以此牟利。”
“自然没有，我并不缺钱，即便牟利，也无法消费，赚钱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凌自寒道：“那些船只都是经过检查的，正常情况才放行。”
虽然这话说的有点装，但对于凌自寒这样的家庭背景和职位来说，赚钱的确不是最重要的。
再说了，他都这个位置了，想要什么福利条件，也都能是最好的，吃穿住行国家都包了。
“那洪斌为什么会答应你的条件，帮助唐市长，洪斌现在正在跟你的爱人，也就是现在福田区的付区长，进行开发电子广场项目，是不是以此为交换条件。”
提到了付雨柔，凌自寒心跳漏跳了一拍，不过即便他心里再震惊，他也没有表露出来，因为现在一丁点的神色包括眼神的变化，都会被看出来。
而凌自寒本身这个身份，心理素质极强，现在又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他镇定的回答：“我爱人是公开招标，经过唐市长和许多人的见证下，推动的电子广场项目，我爱人虽然与洪斌合作，但私底下对这个香江商人的为人很是厌烦，还是为了公正，才跟其合作。”
“为什么厌烦？”
提到这话，凌自寒就不得不说出了卢曼的事，毕竟他隐瞒也没用，卢市长也已经坦白了。
肯定都是知道的。
凌自寒就说了其中的纠葛，还说付雨柔无意中知道，提醒了他这件事。
“……我这次离开鹏城，去了沪市一趟，在执行任务的同时，也私底下见了卢市长一面，卢市长在我的劝说下也已对组织坦白过往，我也意识到洪斌不简单，开始追查洪斌，查到他不少事。”
“什么事？”
凌自寒：“洪斌其实是特务，派遣来我们国家危害国家发展的。”
“可是洪斌正在发展建设鹏城，不但没有危害鹏城，反而带动了鹏城的经济。”
凌自寒道：“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就算觉得这个香江商人的人品低劣，但并没有什么危害，直到我意外调查得知，他在鹏城各处分布了一百多个产业，这些产业链都可以算是他的眼线，并且有众多产业，想要引发危害的时候，将会非常轻易。”
虽然凌自寒的回答有理有据，但他现在是被怀疑对象，这些话虽然被记录，但也并不算值得信任。
现在的情况是，就算凌自寒说的话都是真的，也不能洗清，凌自寒有可能跟洪斌联手，谋取私利的行为。
以凌自寒的职位来说，这样的行为是绝对不可以的。
接下来的三天，凌自寒就在这样的反复询问中度过，不能睡觉不能吃东西，只给喝一点水。
甚至上厕所也不允许。
这对人的意志力，是一种折磨，在这样的身体折磨下，精神上就会放松警惕，继而会失言，说出一些真实的话来。
问话的人轮番休息。
但凌自寒没有休息，铁打的人都受不了，凌自寒已经处于一种崩溃的边缘。
但问话还在继续：“我再问你一次……”
凌自寒依旧坚持原来的回答，他在一间没有窗户的黑暗屋子里，只有头顶的一顶昏暗灯光，感知不到时间流逝。
更不知道，已经从白天到了晚上。
付雨柔也等到了晚上，从系统的转播中看见了凌自寒的情况，就算不忍心，但却到了她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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