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带着本家弟子调查洪志源的信息，却无意中跟着他来到了吴衡的住所。
吴衡所在的小区是一处老旧的单位房，看上去是八九十年代建起来的。应该是单位分配的住所。
洪志源熟门熟路地进了小区，上了一栋单元楼的3层。
这种老旧小区都是基本都是步梯房，楼梯的位置上镂空的阳台，能看到人进了哪个门。
洛林看着一个瘦高的中年男人给洪志源开门，恭恭敬敬地将他请了进去。
一个在秦城做了几年副市长的人还住在单位分配的小区里，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根据他们的调查，这个吴衡已经快50了，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可毕竟是大领导，就算再节省，也不可能一直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洛林留了个心眼，他用小纸人偷偷从三楼的窗户飘了上去，趴在窗户上。
自己则凝神聚气，以纸人为眼，窥探屋内情况。
却没曾想，这个洪志源，居然在屋里摆起了阵法，而这个阵法之中，藏匿着青莲印的气息！
“我根据您的描述，仔细感受了那一抹气息，确定是青莲印没错。”洛林说道。
鱼婉婉早已放下了与朋友们聊得正欢的手机，竖起耳朵听着洛林说话。
职业使然，她好奇地开口问道：“你可知那是什么阵法？”
洛林摇了摇头，他对阵法并不熟悉，如实回答，“我没看出来，那个洪志源用的是五行旗，但是却不是先天八卦阵，这阵法旁还有许多油灯……我看不懂。”
听他这样说，鱼婉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脑海里寻思着自己所学的阵法。
“你以为都像你们鱼家人，对阵法那么熟悉吗？”何允川那个贱贱的语气让鱼婉婉翻了个大白眼，忍不住也想给他下个小人咒。
想到纸人……她从桌上拿起一张符纸，慢慢悠悠地撕起了小人，说道，“你继续说，然后呢？”
“然后……然后……”洛林的眼神不好意思地闪躲了一下，“然后我的灵力不继，纸人没法儿坚持多久，就飘下来了……”
“嘿嘿……小林子，你这修炼之路道阻且长啊……”何允川还是保持着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小林子？这称呼好像有点不太吉利的样子……洛林的嘴角微抽，没有接话。
鱼婉婉将撕好的小纸人用红笔点上了眼睛，朝着何允川的方向一吹——小纸人结结实实地贴在了何允川的嘴巴上。
“唔……唔……”他想用手去撕，却怎么也摸不到那张纸，他瞪着双眼想骂鱼婉婉，但是嘴巴被封住了，怎么也发不出声。
“噗……哈哈哈，何道友，你也有今天。”
洛林忍不住大笑起来，一旁的洛爻嘴角也泛起了一抹笑意。
鱼婉婉得意地拍了拍手，对他说道，“怎么样何大师，这是我刚刚研究出来的缚声咒，看来效果不错嘛。”
何允川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她攻击的，他此时恼羞成怒，手中捏诀，默默调动灵力想要暴力撕开这个小纸人。
没等他发力，鱼婉婉伸手，便将小纸人从他嘴唇上撕了下来。
“你可别破坏我的纸人，这还能二次利用呢。”
“呸！呸呸呸！”何允川大呸了几声，“大小姐，贴过别人嘴上的还要二次利用，太恶心了吧！！”
他没有介意鱼婉婉拿他做实验的事，反而颇有耐心地给她的小人提出了几点建议。
听得鱼婉婉一愣一愣地点头，就差没拿出纸笔做笔记了。
经过他们两个的一阵闹腾，原本查案的沉重气氛散去了几分。
“好了，言归正传。”洛爻淡淡开口道，将大家拉回正轨，“既然吴衡家里有青莲印的气息，就证明青莲印确实在秦城，还得顺着洪志源这条线继续查。”
“要搞清楚他们在布什么阵。”何允川补充道，“可千万别是什么害人的玩意儿。”
鱼婉婉因着昨晚的事并不想搭洛爻的话，低头研究着手里的小纸人。
她心里那股害羞的别扭劲儿还没过，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罢了。
洛爻用余光看向她，只当她还在恼昨天剧院的事，他对着洛林说道，“我们贸然去吴衡家只怕会打草惊蛇，你继续留意洪志源的动态，看看他什么时候再跟吴衡接头，会会他们。”
“好的。”
洛林应承下来，又将那一大叠装着各种资料的袋子提着出了门。
何允川一夜没睡，此时也累得两个眼皮直打架，他朝二人摆了摆手，“我先去睡会儿，吃饭也别叫我。”
客厅里又只剩下安静的两人。
鱼婉婉的脚趾今天有些忙——别墅都快被她抠出来了，刚才在群里与室友们聊天没注意到他，此时两人面对面坐着，她才感觉到有些尴尬。
她想起身回房，却被洛爻叫住了。
“婉婉。”
“啊？……”她抬起头，看着他星辰般闪烁的双眸。
洛爻脸上露出一抹在鱼婉婉看起来有些怪异的笑容——洛爻不常笑，他这个笑容像勉强自己做出来的一样，标准的八颗大白牙，两眼弯弯，脸上的肌肉走向看上去略显僵硬……
如果梁秘书此时在这，肯定会惊讶到掉下巴，他们家洛总绝对不会露出这样讨好又怪异的笑容来……
“那个……洛爻……你有话直说……”别这样笑，怪吓人的。
“秦城下午有一场摄影展，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洛爻脸上终于恢复了正常，他说完这句话像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补充道：“是克里亚斯的影展。”
他说完前半句的时候鱼婉婉本来下意识就要拒绝了，但是听到“克里亚斯”四个字，又将拒绝的话从嘴边吞了回去。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摄影大师，是世界着名的决定性瞬间理论实践者！作为学新闻专业的人来说，这样的摄影展只要有机会，挤破头都是要去的。
“我现在就回去换身衣服！”
洛爻看着她急匆匆跑回房间的背影，有些无奈。
现在才上午十点，距离影展开始的时间还有5个小时……她倒也不用这么积极的……
鱼婉婉喜欢克里亚斯不是什么秘密，她的朋友圈背影就是克里亚斯最着名的作品——影。
他曾让梁秘书查过克里亚斯最近的展会地点，也算他运气好，在秦城就碰上了这么一场。
和她一起看摄影展呀……
他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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