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玉就是个说话直的，接着马杰的话就开始说，“在场的就这几个人，谁敢说？”
“我男人有我这个老婆心疼还成了笑话？难不成要老婆不管不问跟个没人要的野鬼才不叫笑话！”
马杰的脸直接就僵了。
鹿航怕张巧玉真给人说恼，急忙开口缓解气氛，“马兄，媳妇说话没轻没重，见谅见谅啊。”
将手里的杯子举了举，道，“这杯酒弟弟敬你，别往心里去啊！”
话落端起杯子一饮而下，还将杯子倒过来给马杰看。
一滴不落，给足了马杰面子。
然而下一瞬，男人就打了个嗝，紧接着闷哼一声，捂着嘴就往远处干呕。
张巧玉跟在后边尖声数落，“不能喝还非要喝！吐死你算了！”
事情已经这般，鹿永康出声说道，“大家聚一块都高兴，这再高兴也不能贪杯啊！瞅瞅这不能喝的，自个哇哇吐，还待挨骂！”
话都这样说了，还拿着杯子站立，没说到正事儿上的马杰只好悻悻坐下。
鹿航吐完直接就站不稳，好在鹿竣从厨房出来，合力将人架到楼上房间。
一波接一波之后，桌上的人也都识趣没再说些别的，饭局也吃得差不多，就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时间一到，相继离去。
等鹿初晴他们出去玩回来后，家里已经收拾干净。
三个男人坐在客厅喝茶，四个女人围在一块烤火。
鹿航是喝多了，但不至于醉。
鹿家男人的酒量都好。
两波人个聊个的，但话题都在今天那群亲戚身上。
见三个孩子回来，没一人说起小孩间争东西的事，都是问他们中午光吃泡面吃饱没，要不要再给他们做点，还问他们玩得累不累之类的。
鹿初晴从那些亲戚的穿着，以及对小孩的照顾就能看出，那些亲戚家的条件都不如鹿家，每个人都八百个心眼。
这里边就是有善意的，也是所求多于善意。
日后若是鹿家真的飞黄腾达，这些亲戚不知要来得多勤。
倒不是觉得自家出息了就该跟所有亲戚断绝来往，但现实往往都是自家稍微有点成就，一大群各种各样的亲戚都会往你家跑。
你不帮，人家说你是自私冷血，一人发达却对他们这些亲戚不管不问，连点帮助都不愿给予。
你帮了，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接着还会有很多次。
那些人都认为你家现在出息了，什么事儿摆不平？然后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来找你帮忙，往往这些事还都是吃力不讨好的。
可这有什么办法？
这就叫人情世故。
紧接着的几日，除去关系匪浅的亲戚要走，三个孩子都能不去就不去，大人也没强迫他们必须去，便待在家里吃喝玩乐。
过完年走完亲戚，时间就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又是开学日。
还是先送的鹿诚扬，少年磨磨叽叽好一会儿才进了校门。
接着先送了鹿初晴，小团子报完名领了幼儿园小课本后，一行人再去送鹿霖祺报名。
去的时候稍微有点晚，班里也没多少学生，问了一声，学生说老师在办公室，鹿航张巧玉又带着鹿霖祺到办公室去找老师。
鹿初晴跟着一块去了，刚到楼上的时候，挂着教室办公室牌子的屋里出来一个男人，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男孩。
两人直接从另一边的楼梯走，鹿初晴他们刚好看到一个背影。
也都没有放在心上，目光停留一眼就收回。
报完名拿了课本后，几人下了楼。
楼下，鹿英原本等在楼梯口，感觉到身体有点不对劲，看了看周围，发现厕所另一边的楼梯口。
她每月都会差两天，要么早两天要么晚两天，这个月是晚了两天。
好在她提前准备了一个放在包里，背着包便往厕所走去，怕裤子上弄得多，便紧绷着小跑两步。
席筠领着席清徐刚下到楼下，右脚即将落在地面的时候，侧方突然跑来一个女人。
怕撞到人，男人紧急刹住身子，女人披散的发丝擦着他的鼻尖而过。
淡淡馨香涌入鼻息，男人微微愣住的同时，女人柔柔的嗓音响起，“对不起，没撞到你吧？”
鹿英略带歉意地看向楼梯口的男人，但男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一动也不动。
不适感突兀传来，她又说了一遍抱歉，便急急忙忙转身转进厕所。
进入厕所的瞬间，她好像听到那男人说——
没关系...
鹿英顿了一下，很快又往厕所里边走。
管他呢，反正也是不认识的人，先解决自己的问题再说。
内裤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了好一块血迹，女人有些烦躁地用纸巾擦了擦，垫上卫生棉。
嘴里小声咕哝着，“为什么就女人来大姨妈...”
“麻烦不说，弄到小裤子还不好洗，烦！”
在厕所磨蹭许久，出去的时候外边已经没了人。
手机铃声响起，是鹿航叫她到校门口集合，他们已经在那儿等她了。
赶着到校门口，女人彻底忘了先前差点撞到的男人。
席筠带着席清徐在车站等车，等待期间翻看资料时，脑海不知怎么又想起前不久擦身而过的女人，那股淡淡馨香也随之仿佛再次萦绕在鼻息。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的某天，他随同学到离学校近的山上游玩，上午艳阳高照的天，下午阴沉起风。
夏季的阵雨说下就下，来得迅猛，且措手不及。
他们好不容易寻到供人休息的小凉亭，里边却是已经挤满了人，勉强还能站两个人，他让给了那两个同学，自己站在遮不住雨的外檐下。
一阵风吹来，豆大的雨点全朝着身上刮，狼狈至极之时，头顶突然撑来一半伞。
女生穿着一身白裙，头发披散着，站在亭子里的边缘，伸着手臂将伞往他这边打。
见他看去，露出礼貌的淡笑，“你先遮一下吧，这阵雨还要好一会儿才会过去。”
短袖裤子都湿了大半，头发也在滴水，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只好伸手接伞，温声道谢，“谢谢，等雨停了我再还你。”
伞柄换手之时，两人的手指轻碰，又是一阵风吹来，淡淡的馨香随着女生被吹起的发袭向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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