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午打了眼，把本地人当外乡客给宰了一顿。
但懊恼归懊恼，他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尴尬和心虚，黑小子身上的血迹说明鱼已经被杀了，那就不能退。
“你是三娘的学徒，是叫，严姐是吧，有事吗？”
“我夫君上午在你这里买了鱼，五斤花了十块灵石，对不对？”
“呵呵，是，是有这么回事。你看这事闹的，他也不吭一声，咱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肯定不能……你说对吧？”
对方充满戏谑的眼神严谨注意到了，却没怎么在意，笑着回了一句：“我觉得鱼很新鲜，想再买点。”
“那是，这鱼都是今天才捕过来的，还去过天渊那边呢，能不新鲜吗？”
老板拍着胸脯大吹，不无得意地看向众多吃瓜群众，样子有些嚣张。
情况出乎众人的意料，预想中的骂战什么的根本没出现，被坑的小铁匠居然是来买鱼的。
一群人见没有热闹可看，纷纷败兴而归，却还是有不少人不死心留下。
严谨不管这些，指了指最大的那条鱼问道：“这鱼多少钱一斤来着？”
“老规矩，三百八十铢。”老板看她真是来买鱼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所有的都是吗？”
“档里的都一个价。”
这话让老板觉得有些好笑，说话的时候刻意瞥了眼宋钰，似乎在说是你的男人木。
小男人咬着嘴唇，深深觉得除了体质之外，别的方面也是拖累，连菜都不会买。
察觉到身旁的异样，严谨捏了捏牵着的小软手，让他稍安勿躁。
都已经是她的人了，当然只有自己能欺负。
得到想要的答案，严家的家主直接拍板，指了指盆里最大的那条，说道：“就要这条。”
“好嘞。”老板喜笑颜开，快速抓起最大的那条鱼上称，“正好二十四斤，给你抹个零头，九个灵石。”
“帮我拿着。”
严谨接过鱼往旁边一递，随即解下腰间的布袋，掏出一个灵石抛过去，用同样的语气回了一句，“不用找了。”
“你什么意思，成心来捣乱是吧？”老板下意识抓住灵石，发现自己被人耍了，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这鱼二十四斤，我夫君买的鱼五斤，一共二十九斤，每斤三百八十铢，总共合十一块灵石。他之前给了十块，我再给你一块，有什么不对吗？”
说罢，严谨又从袋子掏出两个铁币，直接拍在了案台上，“我算数不好，还请老板见谅，少算了二十铢。”
“你……”
老板终于反应过来，拿着到手一个灵石，恨得牙痒痒。
怪只怪他嘴贱，以为鱼死了就万事大吉，如果不承认卖过鱼给这黑小子，就没这回事了。
“哈哈哈，老何，你也有今天啊，两块灵石一斤也敢卖，心黑透了你。”
“有意思，小铁匠挺聪明嘛。”
现场留下来看热闹的，明白小铁匠是什么意思之后，毫不客气地嘲笑起卖鱼的老板来。
终于满足了，原来小铁匠饶了这么大一圈，还是来算账的嘛。
就说么，七八块灵石的差价呢，谁能忍得住。
“老何，差不多就得了，以后眼睛放亮点吧，别什么人都当外乡客给点了，最近这段时间还是消停点吧。”
卖鱼的老板听到这话深深看了小夫妻一眼，将手上的灵石单独放好，自顾自地回了鱼档忙活，一句话没说。
严谨见对方自知理亏，也没有多留，拱手谢过各位仗义执言的乡亲，立刻带着一人一鱼回了住处。
哪怕结仇，今天这一趟都是免不了的，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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