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柔掌柜眉头一扬，伸手夺过赌单，仔细辨认，然后风情万种地打量林玄，“能。”
接着向林玄抛个媚眼，魅惑道：“哟，行啊，这位小哥，不错嘛，看来是赌场高手，人长得也不错，要不你到我门下……”
她扭动腰肢，眨着眼，伸手向林玄的下巴撩来。
林玄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苏荨拉开。
苏荨细眉竖起，瞪着可柔掌柜，目露凶光。
可柔掌柜上下打量苏荨，爽朗地笑起来，“哟哟哟，小姑娘长得挺标致，要不也投我门下？”
苏荨义正辞严地呵斥道：“我们是飘渺宗的弟子。”
可柔掌柜笑道：“飘渺宗有什么好的，你看，屋舍破破烂烂，债都还不清，不如到我门下，我给你们……”
就在这时，无忧手持双锤，来到可柔掌柜面前，喝道：“你拿到灵石了，还不走？”
语气奶凶奶凶的。
可柔掌柜笑着瞪了她一眼，“小姑娘火气咋那么大，真没趣。”
她扫了三人一眼，正经地问，“余春，这几位是你新招来的弟子？”
余春点头。
可柔掌柜长长叹了一声，收了脸上浮夸的表情，喊了一声：“连江，你赢了！”
她把地契交给林玄，转身离开。
林玄觉得这人怪怪的，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似乎有些落寞。
送走一个债主，林玄看那黑袍男子，不知道又欠多少。
突然他记起来，这黑袍人穿的是镇邪司的制服。
林玄疑惑，镇邪司的人来干什么？难不成飘渺宗主欠镇邪司的钱？宗主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时余春上去交涉，看了黑袍人的单子，又是愣住了。
林玄也瞧那单子。
“欠人？”
不是欠钱，是欠人，飘渺宗欠镇邪司一名幻戏师。
余春给林玄解释。
当年镇邪司和飘渺宗签订协议，每十年送一位幻戏师弟子加入镇邪司。
作为交换，镇邪司给飘渺宗提供宗门建设用地。
两百年前的灭楚之战后，飘渺宗人才凋零，已经有二十年没给镇邪司送弟子了。
也就是说，早违约了，今年再不送人，真的要收回土地了。
林玄问余春，宗门里还有幻戏师弟子吗，余春摇头。
林玄无奈，只得在那张镇邪司的单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四人中，就他一个是幻戏师了，但他填写的职业是皮影戏匠。
黑袍男子看到林玄的职业匠，犹豫了许久，才无奈地说，“将就吧。”
他来时，上头交待，不想收回地皮，希望飘渺宗多培养幻戏师。
没有幻戏师，招一个皮影戏匠糊弄糊弄吧。
任务完成，好像又没完成，他给林玄下命令：“你就待在飘渺宗好好修行，等有任务，我们会提前跟你说。”
他拿出一枚玉简抛给林玄，“这是镇邪司的易容秘法，赶紧练练。”
说完就走，也没留下什么信物令牌之类的。
林玄心累啊。
余春给林玄抱拳道谢：“林师弟，你为飘渺宗立下大功，谢谢你，要不是你，飘渺宗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
林玄摆摆手，“同是飘渺宗弟子，不必见外。”
他无声吐槽，特么的，被飘渺宗主坑了，怪自己没下载反诈app。
“走，我带你们看看飘渺宗。”
飘渺宗逃过一劫，余春有些激动。
林玄来到门前，这才发现，地面有一块旧木牌匾。
余春拾起木牌匾，挂到门楣上。
牌匾上写着“飘渺宗”三个大字。
余春尴尬地笑了笑，推开陈旧掉漆的朱漆大门，领着众人入内。
林玄没发现彩云，回头扫了一眼，见她还在吃瓜人群中发愣。
他叫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带着劲味轩的二十人一同进入飘渺宗大门。
木门里边是一处大院，非常宽敞，没看到任何人影。
“据说，飘渺宗最繁盛的时候，有五百人住在大院里……”
余春边走，边介绍。
林玄好奇地问：“现在有多少人？”
余春嘿嘿笑了下，“两人，也许三人。”
林玄脚步顿住了，心拔凉拔凉的，仿佛被骗到缅北一般。
原以为最差也有一两百人吧，不成想，一个宗门就两人，那就是余春和宗主，他哭笑不得。
苏荨皱着眉头问，“师兄，‘也许三人’是什么意思？”
余春眸子有些黯然，“二十年前，有一位师姐，是幻戏师，不愿意加入镇邪司，离宗出走，不知道还在不在世。”
无忧好奇地问，“这么多年来，都没招到弟子吗？”
余春扫了一眼四周，苦笑着说，“来了不少弟子，一到宗里，见这苍凉的大院，陈旧的房屋，都走了。”
“啊，”无忧叫了一声，“那余师兄怎么不走？”
林玄无语，这小萝莉口无遮拦的，轻拍了她的脑袋。
余春倒没什么，只是憨憨地笑了笑，“我没地方可去。”
“你家呢？”无忧又极快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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