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走不逃，就那么站在原地，等待她的下文。
她收回目光，“本宫从未和皇上同房过。”
“什么？”
方草愕然抬头，“可是娘娘是在司马府时，就嫁给了皇上。怎会……”
难道是裴然不行？
不应该啊。
除了秦兰羲入宫后，同裴然感情不佳，而他又忙于政务……
在那之前，秦兰羲和裴然的恩爱，是会在还是皇帝的裴存乾面前，便为对方大打出手的程度。
“本宫不想。”
秦兰羲漫不经心地开口，完全没察觉到方草神情的变换。他的压抑之中，是惊讶，是不解。
“但本宫不是处子之身。”
方草：“！！！”
他瞠目结舌片刻，却又了然。末了十分心疼地开口：“娘娘从前身在楚馆，必然是有许多的不得已…..”
“但本宫和森王在这里，有过。”
方草的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向不远处金丝屏风后的床榻。
他险些站不住，身形摇晃两下，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娘娘……”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喜，还是恐惧。
喜，秦兰羲竟对他信任至此；恐，若这件事情让别人知道，秦兰羲必定死无全尸。
爱情，本就含有独占欲。
莫说是皇帝，就是寻常男人，也没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同别人，存在肌肤之亲。
而秦兰羲不单做了，还在裴然的地盘，在这四方宫墙之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秦兰羲决定信任方草的？
也许她自己都未曾察觉，所有在裴洚云手里筛查过的人，秦兰羲总是额外放心。
甚至她认为，若方草有问题，裴洚云不会将他放回来。
而他不单将人放回来了，还给他吃了药。
经过颜儒的多次测量，能断定，方草的身体状况比整个皇宫侍卫，哪怕是秦兰羲，都要强上几分。
他在给她找保护。
哪怕他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保护她的欲望，却从未离开。
不知过去多久，夜色催更，宫女小心翼翼地叩门，提醒到了用膳时间。
方草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看着秦兰羲吃完，按照惯例陪她去院子中散步。
“娘娘，臣有两问。”
“说。”
“您可是，喜欢森王？”
这么一句话，方草想了三个时辰才终于问出口。
秦兰羲为何告诉他这件事，目的他不得而知。
但他着实好奇，森王那样一个身世坎坷的人，秦兰羲看上什么。
论能力，他或许有却不如裴然，否则今日，身处高位的人，在那张床上名正言顺翻云覆雨的人，就是他裴洚云。
论魄力，他或许有却不如秦兰羲。
否则当初在扬州城下，裴洚云就该等他们战败，事后独揽军功，而不是在危机关头鼎力相助。
方草承认，他确实带有世俗之见。
在他眼里，裴洚云千方百计顶替自己，得到秦兰羲之后却拔腿就跑……
这多像那些楚馆的客人。
先享受天上人间，再给点钱，让她们把嘴闭牢。继续回去过自己的潇洒日子。
那些妓女有没有付出过真心，他们根本不在意。
可若是秦兰羲沦陷了呢？
步伐还在前进，满院子的花，却在这一刻被他的紧张，以致黯然失色。
“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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