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他拿了几朵花，把花瓣和花茎揉碎，然后把它们塞进他的香味面具鼻子上的小凹槽里。它通常是一个由肉豆蔻和松脂组成的油腻球，悬浮在无味的脂肪中，只要有一点热量激活，它就会释放出里面的气味。

一旦他把花籽带回实验室，他就可以种植自己的花籽，并开始为这种他立刻喜欢上的新气味制作类似的香球。

雅各布把气味面罩戴在脸上，深呼吸了两次，然后把用过的空气以冷凝物的形式通过排气泵排出。

霍尔姆弯下腰去抓雅各布在摆弄面具时放在自己旁边的钱包。当仆人拿出一枚硬币渴望地盯着看时，一阵风似乎吹过了小巷。

这完全是出于本能，雅各布的新尾巴从他的腰上展开，在他面前的空中疾驰，把他拖得笔直，差点把一个以飞快的速度跑过他身边的家伙的脑袋扯下来。他把霍尔姆撞到一边，抓住手里的硬币袋，把仆人留在身后，手指间高举着一枚五枚硬币。

海斯克尔注视着小偷拐过一个弯，带着他们所有的钱消失了。

“那是什么?”雅各布大声问道。霍尔姆仍然盯着他的硬币，似乎没有被刚刚发生的事情所困扰。

“小偷”。

“小偷?那是什么?”

“小偷……”霍尔姆愤怒地重复了一遍，最后把目光从他的硬币上移开，转向小巷。

“拿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新气味，雅各布恍然大悟。“就像爷爷储藏室和实验室里的老鼠一样!?”

海斯克尔肯定地哼了一声。作为学徒，雅各布最初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为了培养他的才能，同时也是为了找到解决他们在下水道藏身处遭受的无处不在的侵扰的方法。

雅各布眯起眼睛。“你有他的气味吗?”

怀特点点头。

“那我们就跟着他。老鼠一旦被发现，就很容易被消灭，它们认为自己很聪明，很隐蔽，对自己引起的愤怒一无所知。”

大约一个小时后，三人找到了一个隐蔽的院子，周围都是高楼大厦。只有穿过狭窄的小巷才能进入，朴素的栅栏门前站着三个男人，急切地谈论着女人和他们要对她们做的事。雅各布并没有完全理解这个话题为何如此令人兴奋，尽管他精通诺瓦罗西亚语，但也有不少短语他甚至不理解。

“在那里?他问赫斯克尔。

怀特点点头。

“霍尔姆，你愿意吗?”保持沉默。”

“杀死……?仆人问。

“是的,杀人。”

命令一出，霍尔姆就跃过布满小巷的凹凸不平的石头，右手的爪子完全伸出，紧接着是前臂上的刀刃，有牛排刀或匕首那么长。

三个人中的第一个还没有抬起头来，他的两个同伴就已经变成了流血的破布，他也跟着被前臂的刀刃从肩膀割到了肚脐。

霍尔姆清理完他的骨制武器后，雅各布和海斯克尔走了过来，把武器缩回了怀里。怀特做了一个轻微的手势，敲碎了栅栏上原始的锁，他们走了进去。

“把尸体拿进来。”雅各布对仆人说。“那就在外面站岗。”

“护卫……”

“带路吧，”雅各布对赫斯克尔说。

怀特夫妇没有直接走进房子，而是领着他们从院子角落的地下室楼梯上走下来，楼梯紧挨着房子的墙。海斯克尔轻轻地敲了一下楼梯底部的门，他们走进一个房间，里面聚集了五个人，小偷也在其中。

地下室里只有中央桌子上的几支蜡烛，光线昏暗，几次抢劫得来的赃物散落在破损的木头表面上。一个人仍然坐着，三个人站起来用短剑和刀子保护他。小偷犹豫了一下，年轻的脸上露出清晰的表情。与他的同伴们相比，他看起来相当年轻，尽管他仍然轻松地比雅各布年长四年。

“看看你带来了什么，韦克斯。”

“我没有被跟踪，我发誓!”

“没关系。给他们开膛破肚!”

那三个人冲向雅各布，赫斯克尔走上前去迎接他们，在第一个来的人还没来得及挥动刀的时候，他就把他的手臂扯了下来。当他尖叫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时候，赫斯克尔在下一个人的喉咙上狠狠地打了一拳，留下了一个永久性的印记。那人弯下腰，痛苦地呜咽着，怀特的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的头在石头地板上弹了起来，最后才停了下来，鲜血从耳朵、嘴巴和鼻子上滴落下来。

第三个人令人印象深刻地躲过了怀特的一挥，高举短剑直扑雅各布。甚至连提示都没有，它的尾巴就展开了，拖着雅各布一起盘旋，抓住了攻击者的手腕，使他失去了平衡。当他摇摇晃晃地向前走时，尾巴松开了他的手腕，抓住了他的脚踝，把他打了个转身，他仰面着地，肺里的空气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

他喘不过气来的尖叫被尾巴拍在他的头骨上打断了，他的头盖骨像鸡蛋一样碎了，脑黄溅了一地。

首领突然站了起来，意识到下一个就是他了，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只手就从背后伸出来，把一把刀划过他的喉咙，压得血喷了出来，他脸朝下倒在桌子上，硬币哗哗地洒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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