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看了看左侧的钟箐，又扭头看向身右侧的严素，随即抬起双臂，左拥右抱的将两人揽在怀里。
美人在怀，不过如此。
许是一时兴起，也或者是酒意上头，沈明珠忍不住唱起了歌——
人生短短几个秋啊
不醉不罢休
东边儿我的美人哪
西边儿黄河流
来呀来个酒啊
不醉不罢休
愁情烦事别放心头
……
沈明珠的嗓音甜软，却带着几分豁达和乐观在其中，钟箐和严素小鸟依人的靠在她怀里，听得入了迷。
一曲唱完，钟箐头一个鼓掌。
严素紧随其后。
“这歌叫什么？”
沈明珠认真想了想，莞尔一笑，“我忘了欸，随便唱的。”
她当然没忘记这首歌是倚天屠龙记的主题曲《爱江人更爱美人》，可在这个年代，还没有这首歌，说了歌名就要漏馅了。
“好听，明珠，没想到你还会唱歌，再唱两首吧，我还没听够。”钟箐笑盈盈道。
沈明珠这回不敢再乱唱了，找了首邓丽君的《小城故事》。
她虽然不是专业歌手，但小时候参加过少年宫合唱团，乐感和嗓子还不错。
一首歌唱完，时间也不早了。
玩了一天，又喝了酒，沈明珠有些困了。
但钟箐和严素却都不想睡，非拉着她继续唱。
沈明珠求饶，“我累了，唱不动了，要不你们唱，我听？”
钟箐说：“我不会唱歌，只会弹琴。”
严素同样道：“我也不会唱，我会拉小提琴。”
好好好，行行行，你们都高贵，只有我是学不起乐器的穷逼呗。
沈明珠假装生气，严素像姐姐哄妹妹似的摸摸她脑袋，“听故事吗？”
“听！”
沈明珠和钟箐都异口同声。
严素沉了沉气息，开始讲述她来这里的原因。
在严素十九岁的时候，跟家人来这边游玩，因为一点琐事堵气一个人跑去了山上，结果意外跌落一处人迹罕至的悬崖底下，摔折了腿。
她在悬崖下躺了整整两天两夜，失血加寒冷让她虚弱得连求救声都发不出。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命丧荒野之际，一个男人救了她。
“……他叫周牧生，是参与救援我的一名公安干警。大概是因为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我第一次对男人有了心动的感觉。我大着胆子表明了心迹，但他却以家世相差太大而拒绝了，后来，在我的死缠烂打之下，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听严素停顿了下来，沈明珠忍不住偏头望去，才发现严素眼眶中早满了泪水，神色间更是透着无比的怀念和哀痛。
相识这么久以来，严素一贯是高贵冷静的。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严素露出脆弱的一面。
下意识的，她抬起自己的袖子要给严素擦泪。
对上严素诧异的目光，沈明珠脸皮发窘的收回袖子，“我去给你拿手帕。”
说罢就要起身。
严素却将她攥回了沙发上，并抓起她的袖子拭了拭眼角，全然不顾名媛的形象。
沈明珠：你开心就好。
平复了心情后，严素继续往下讲，“在我20岁生日后没多久，我们就举办了婚礼，他本来也打算退居二线，给我一个安稳的家。”
“可惜天妒英才，在他出最后一个任务时遇到了意外，当时，我们结婚还不到三个月。”
说完，严素捂着脸泣不成声。
沈明珠张臂将人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钟箐则起身去倒水，并拿来了干净毛巾。
哭一场后，严素情绪明显好多了，但红肿的眼内依旧满满的对过去和爱人的思念。
“昨晚，我又一次梦见了他，梦见了他把我从崖底背出去的场景，所以就很想来看看。”
难怪呢，严素刚进蒙古包时，满身的寒气，原来是刚从山里出来。
“素素姐，斯人已逝，任何时候都要顾好自己的安危，像这种天气进山，是非常危险的。”
钟箐也跟着劝，“是啊，二姐，二姐夫也不会希望你为了他而再陷入险境。”
严素眼红红的望着两人，似乎有些委屈，“我就是太想他了。”
沈明珠想了想，“要不然你做一些既可以纪念他，又有意义的事？你可以把这些事当成你们共同完成的，这样或许能让你好受点？”
“什么有意义的事？”
“比如在他救你的地方，建一座以他命名的学校，专门帮助家里困难读不起书的孩子，或者成立一个以他命名的慈善基金会什么的。”
说完，看严素垂着眸没什么反应，沈明珠忙道：“我就是随口说说的，素素姐，你就当我发颠好了。”
“不。”
严素抬起头，哭过的眸子格外明亮，隐透着几分释然，“明珠，我觉得你的提议很好，就这样做吧。”
沈明珠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想到严素真的会听她的建议。
“那你是准备建学校，还是成立慈善基金会呀？”
严素反问：“为什么要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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