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怒道：“那这仗还打个屁？大家收拾收拾赶紧回家得了。两天内攻下凉州城，根本没有可能，除非城内有足够的内应，然后里应外合，或者还有可能。可是五万凉州禁军，我们想要将整个凉州占下来，怕是至少要死个十几万人，这代价太惨烈了，也很难接受。”
颂勒却道：“若是真的能攻进去，那损失大点也没什么，只是，内应的事情，本将军还是不太看好的。秦王的锦衣卫可不是白给的，但凡有任何动静，他们肯定能察觉出来。除非，这个内应是禁军中的将领，甚至他的手下也愿意跟着他一起，否则也没有执行的可能性。”
这下，众人的议论再次陷入僵局。
开玩笑，禁军的待遇多好，家人更是都有特定的区域居住，更有严格的管控和守卫，想让这些禁军将领背叛，难度之大，很难想象。
之前锦衣卫出了个百户叛徒，导致锦衣卫内部经历了一番大清洗，大审查，锦衣卫南镇抚司衙门因为人口匮乏，差点都要忙的冒烟了，但也因此，这次南镇抚司得到了极大的扩充，实力暴涨。
甚至锦衣卫内部的规矩现在也发生了改变，对锦衣卫的选拔以及日常生活中的行为都开始进行关注和审查，那些好色的，好赌的，人品不行的，都会记录在案，表面上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实际上，则直接关系到以后的前途和升迁。
只是，这些都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少部分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或许将来这个规则会逐步泄露，被所有人知道，当成不是秘密的秘密，但现在这件事却是真正的秘密。
众人正在头疼即将到来的李青大军无法应对，且粮道被断，粮草的缺乏危机迫在眉睫时，一个亲兵忽然掀开帘子，快步走到萧磐身边，低声在他耳边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将军，玉门关传来消息，北蛮王庭左贤王率领七万大军准备埋伏李青的五万燕州援军，但是却于昨日被李青派出的两拨前锋，各三千骑兵给彻底打崩，除左贤王和其身边的数千亲卫之外，其他军队大部分都溃散了，少部分被收拢后回到了沙州城外的驻地。”
“……”
萧磐眼睛瞬间瞪大，虽然他知道燕州来的禁军实力可能要比凉州的强，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六千打七万，竟然还赢了？
“你确定，这消息是真的？不是虚构的？”
“属下不敢！我们也收拢了一些从战场上逃散的北蛮王庭士兵，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秦牧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此时看到萧磐这反应，就知道怕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秦牧也不愧是有天赋的人，只是稍加猜测，就问道：“是不是玉门关外北蛮王庭的人伏击失败了？算算时间，李青率领的大军也该到了才对。”
颂勒心中一动，看着萧磐道：“萧将军，有什么事情赶紧说，这可是事关整个联军生死存亡的大事，拖延不得。”
萧磐神色复杂地看了众人一眼，先摆手让亲兵离开，等人出去后，才道：“坏消息，确实如秦将军所言，伏击失败了。”
众人闻言，对此并没有感觉有多少意外，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你七万人就敢伏击李青的五万大军，我们这三十万大军面对李青的五万大军都有些打怵，更别说你了。
甚至颂勒暗暗在心中嘲笑了一句：“自不量力，哗众取宠！”
只是秦牧却皱眉道：“只怕不止如此吧？萧将军，这么卖关子没有必要吧？”
萧磐轻叹一口气道：“事实就是，左贤王率领七万北蛮大军想要伏击李青的五万大军，但并没有遇到李青的大军，只是伏击了李青的先锋，先后领队，每队三千人，第一波被燕州骑兵阵斩七千，本身伤亡只是个位数，后借助地利，和七万大军对峙，毫发无损。随后第二波先锋到来，左贤王却提前率军撤退，却不料第二波更猛，直接三千人追杀上去，阵斩万余，其余大军溃散，左贤王仅仅带着亲卫逃得一命。”
“嘶——”
整个大帐中其他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这战果实在是太过夸张了，若非是从萧磐口中说出，他们是绝对不信的。
就算是现在，他们心中仍旧是难以置信。
云翔侯心神震动，心中暗道：“燕州禁军的实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么？若是如此，陛下准备的上百万大军虽然经过了几个月的训练，但和余州禁军碰上，会是什么结果？”
众所周知，余州禁军才是秦王赢天的基本盘，这里的禁军士兵战力要高于燕州禁军战力，而燕州禁军的战力要高于江州的禁军战力，而江州禁军战力还要略高于凉州。
这是指整体上的战力，而不是单兵战力。
毕竟每个地方都有天才，不能一概而论。
但就是这么一推算下来，他就能够想到，一旦之前陛下若是下令让大军进攻余州，那结果可能就是一边倒的溃败，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可言。
而他作为夏皇的心腹，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禁心中忐忑。
追随陛下和秦王作对，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么？
不，不是自己想要和秦王作对，而是自己没有其他选择！
“六千打七万？萧磐，你确定，就算是七万头猪，六千人想要全都抓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事，这可是七万骑兵！”
萧磐淡淡地道：“以你们秦阀的能力，过不了多久，消息肯定也会送到的，到时候也就由不得你不信了。况且，北蛮这七万人是被打的溃散，而不是全歼，更没有被活捉。”
“就算如此，这战绩也有些过于夸张了。七万骑兵若是冲锋起来，区区三千骑兵凭什么抵抗？踩都踩死了！”颂勒有些不解，甚至不信地说道。
萧磐无奈摇头道：“只能说有些事情超出了我们的预料。之前，虽然知道秦王的大军士兵各个都修炼他们的炼体术，单兵实力极强。再加上他们的装备和高强度的训练，以及无与伦比的纪律性，这确实是一支恐怖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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