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青去医院早交班一来就对上了刘小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脸。
林言青：？？？
这是干嘛啊，这姑娘谁啊，一直看着她干什么。
林言青坐在角落里，边上一个面善的姑娘凑过来小声道，“你是最近新来的吧，刘小茹这人就这样，院里谁长得好看她就针对谁，等再来新人就好了，或者你有对象没，让你对象来医院走几趟也就好了。”
“没有。”
医院今天新入院了一位胆石症患者，腹痛难忍，该怎么治疗还在讨论，现在只给病人输着液拿不定主意。
手术派：“自然是手术，早手术早解脱，病人诉求是治好身体出院，我们这样拖着不仅是在浪费时间也是对病人的不负责。”
保守派：“草率手术才是对病人的不负责。明明结石尚小，完全可以寻求更稳妥万无一失的方法。”
至于方法是什么，又陷入一直讨论不出来的怪圈去了。
让林言青选对这种情况她是站在保守派的，不过看着那位年纪大坚决要手术的医生说话时瞪着她仿佛就等她开口一样，林言青只点头，谁说话都是如此，左右她的治疗方法是已经提过的。
散会后，林言青照常上班。
“小青，你要不想想办法去上大学，从医科大学毕业科班出身，不说咱们县医院，省里或者其他地方医院，当医生都比现在好啊。”周国生过来和她讨论，中间半是感慨半是劝告，这样的能力在乡下当赤脚医生总是屈才，现在在医院居然都说不上话，唉。
“没事，这样也挺好的。”林言青不以为意，如果真想上大学的话一两年后就会恢复高考了，现在推荐去上大学中间麻烦不说，总觉得气氛太压抑。
“林医生，有人找。”护士在外边敲门喊了一声。
随后推门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位是之前来大队带家里老人来看病的靠北山凹子大队的。
“林医生，我们去大队找你，说你在这。”男人搓着手拘束的说道。
“对，不过我明天就会回去了。”林言青提前和医院说好的，一天在这，一天在医院，为的就是山凹子大队的人。
既然柳拐子病是地方病，之前来看病的人也说过他们那好多生这个病的，只怕第一个治完接着会迎来其他人。
“对对，说了林医生你明天会回去，是我这兄弟性急，要来这找您。”男人忙道，生怕留下什么坏印象。“林医生，谢谢你啊，我爹前两天能拄着拐下地了，就是还有一条腿有点弯。”说出口怕这话引起误会，只连连摆手解释，
“不是怪你，没有怪你，这很好，已经很好了。咱都知道，就和小娃娃长身体的时候一样，有些人腿长得顺溜笔直的和拿线笔划的似的，有些人腿就是打拐，何况这病了的人。
俺爹也让我替他谢谢你，以前只能瘫在炕上，现在拄着拐帮着家里烧火找看娃娃，慢慢走也能溜出去外边，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从怀里掏出几张皱巴巴又被仔细抚平的毛票，“林医生，这是看病的钱，你看看够不，不够的话还差多少俺回去再凑凑，一定给你补上。”
林言青推回去，笑着道，“大爷好了就行。这位大哥，当初看病时候咱们就说好了，你们不是我们大队的人所以不能免费给你们看病。
我呢，就是个赤脚医生，咱们赤脚医生本来就是为了给老乡们看病方便才专门设立的，也不多收，药材钱总共五分，因为大爷这个手术用到了钢板这些器材还有手术费，再收你们一块钱。这些钱您给过了就够了。”
男人握着手里的钱不知所措，看向一起来的老乡，见他点头，才把钱收起，“诶，诶。”
这可真好，他们还以为爹这病治下来不得花十几二十，现在一块五，多也不多，这林医生真是个好人。
“林医生，这是我爹让我给您带的，都自个家里种的不值当什么，您拿回去吃。”男人从身上解下背筐，拎出一个竹篮子，里边装着晒好的蘑菇菜干红薯干。
见视线看过来，不好意思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替我谢谢大爷。”林言青倒没有再推辞，只从身后柜子里拿出一袋奶粉递过去，“大哥家里孩子还小吧，回去给孩子喝，大爷也可以喝，吃点营养的有利于恢复。”
“这这……使不得。”男人涨红着脸摆手连连推辞。
老乡见他大男人一个墨迹，一把将东西按在他怀里，“你就拿着吧，别让人医生难做，这医生咋能收你东西，你来我往咱们就是互帮互助。”也是帮着把事情定性，别以后因为送的这点东西给人医生带来麻烦。
男人忙看向周国生解释，“不是送东西，都是些红薯蘑菇不值钱，是我爹让我带过来说是感谢林医生救了他好汉一条腿。您别误会。”
周国生爽朗笑道，“我知道，这位同志别紧张，没事，林医生给的东西你也收着，咱们这届就是老乡和老乡换点特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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