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符号很复杂，银色子弹细小凹槽里的暗红颜色显得更加诡异。
程阮来不及多想，他很怕沈叙言突然回来。
毕竟——
上次和索菲亚说话时就是这样的。
要将取得子弹的时间缩减到最短，这样才更加安全。
程阮赶紧将子弹藏进自己的袖子里，收好了暗格的小门，把桌子复原，又将身份牌放到原本的位置。
程阮才坐回刚才的位置。
又拿起了刚才那本被他狠狠嫌弃的书作为掩护。
人啊，
总是要做一些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程阮叹了口气，将藏着子弹的那只袖子背在了身后，用另一只手翻动有些泛黄的书页。
一小会儿，沈叙言就回到书房，坐到了程阮身边。
沈叙言出去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就安排好的。
电话的那头，是凌风。
既然已经做全了准备，沈叙言准备给程阮一个最自在的选择机会。
他不在这里，阮阮才能做出选择啊。
沈叙言使用水晶灵罩是有时间限制的，他不能无休止地用水晶灵罩去监视程阮的活动。
所以，
只有他亲自查看了暗格，才能确定在他离开的这一会，程阮是否取出了银子弹。
沈叙言对这个结果，很期待。
望着程阮看过来的眼神，沈叙言沉声说道：
“客人走了。阮阮，我们去吃饭。”
“哦，好。”
程阮答应着，站起身来。
在书柜里找到了自己将书拿出来的空隙。程阮爬上梯子，将手中的书塞进了它原本的位置。
沈叙言看到程阮下梯子时，一直背在后面的那只手臂，袖子被尖锐的东西顶出了一个小小的尖。
那应该是——
子弹头的形状吧。
沈叙言眼神一暗。
还是拿走了吗？
——————
沈叙言几乎能确定，子弹已经在程阮手里了。
虽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但它实际到来时，沈叙言还是有些生气。
季白就那么重要吗？
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再一次救他？
沈叙言难得地今天没有陪程阮一起吃饭，也没送程阮回房间。
沈叙言还是不死心地又去检查了一遍。
果然，
匣子里只剩下了鲜艳的红绸，那枚仿制的银子弹已经不翼而飞。
沈叙言向后倒去，靠在了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阮阮，”
“只要，只要你没将子弹交给季白……”
沈叙言口中呢喃着自己那一夜在程阮床前说好的承诺。
只差临门一脚，但沈叙言自欺欺人地骗着自己。
程阮将银子弹交给季白，那就证明了他要自己死在季白手下。
虽然他已经厌倦了永生，
但被爱人亲手推向死亡，还是为了他的“情人”，沈叙言就没有那么宽容了。
程阮对那间书房里现在发生着什么一无所知，也不知晓这枚银子弹从头到尾只是沈叙言设下的局。
吃饭时沈叙言突然的消失令程阮有些奇怪。
这天黎明，却是沈桉出现在了房间里。
“小阮，睡了吗？”
门外传来沈桉的声音，程阮转过身来打开了床头的灯。
“还没。”
沈桉走了进来。
一进门便看到程阮半躺在床上，穿着沈叙言准备的素色睡衣，领口还绣了只小兔子，显得更加稚嫩可爱。
“你怎么这么晚过来啊？”
“就想来看看你。”
沈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程阮在灯光下精致昳丽的面庞，沈桉愣神了一秒。
回过神来，沈桉又和程阮说：
“听沈叙言说后日就将这门口守着的人撤了，你就可以在城堡里自由活动了。”
“真的吗？！”
程阮激动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地看着沈桉。
“不过你可别在乱跑了啊，特别是暗牢。”
“最近暗牢加了守卫，你可溜不进去了。”
沈桉看着程阮激动地样子，以为他是因为自由了后就可以去见季白才如此兴奋，原本温柔的表情冷下去了两分。
“哦……”
程阮答应道。
暗牢是不可能不去的……
不让你们发现就行了。
程阮信心满满地想。
“还有——”
“我这几日离开一下，去巡视其他领地，所以，”
沈桉顿了一下，看向程阮：
“小阮这几天可千万别被沈叙言偷走了心啊。”
“沈桉，你胡说些什么！”
看着程阮气红了的脸蛋，沈桉在心里默默为沈叙言默哀了两秒。
做得如此明显了，还让小阮这么抗拒。
看来这沈叙言确实是没戏了。
这次出巡，是沈叙言昨日才来告诉他的。
宴会定在两日后，沈桉真的很期待看到季白失去呼吸的那一刻。
可是，
东部领地出现了叛乱。
沈叙言作为沈家家主，作为这次沈家宴请其他血族家族的主事人，万不能在这时候突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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