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天台上，冲田枢雀的口中发出一道闷哼。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在那里，一颗妖异的竖瞳睁开，活灵活现。
“那么现在，欢迎你加入到【夜游人】。”
叶悠收起印章，嘴角微微上扬。
他看中的不只是冲田枢雀的能力，还有后者的身份。
一位A级执行官，已经能够接触到一部分曙光的高层机密。
这有利于他先一步知悉曙光的计划。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冲田枢雀魔人的身份不被曙光发现。
冲田枢雀体内的情况尚不稳定，还有魔化失控的风险。
不过其身上已经被下了血誓的诅咒，任何暴露【夜游人】有关情报的行为都会让其尸骨无存。
后果就全当是叶悠的一次风险投资。
盯着自己胸前的竖瞳印记，冲田枢雀恍惚了一瞬。
他抬起头看向叶悠，问道：
“我需要做什么？”
见冲田枢雀这么快就进入了角色，叶悠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没有让冲田贸然采取行动，只是吩咐其留意上级的情报。
冲田枢雀走后，叶悠却站在天台上，目光幽深。
飒——
一只只瑰丽的幽蓝色蝴蝶好似花瓣般飘落。
九月纱奈身后展开蝶翼，出现在叶悠身边。
女人侧坐在天台边沿，靠近叶悠，将一缕卷发撩至耳后，美眸轻眨：
“我很好奇一点......”
“你是怎么发现杰森不对劲的？”
鬼宅中，叶悠曾经与九月纱奈擦肩而过。
在那一刻，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小心杰森。”
微风吹动叶悠额前的碎发，后者淡笑道：
“男人的直觉。”
那天杰森提出约会的请求却惨遭九月纱奈的无情拒绝。
尽管前者隐藏的很好，但叶悠还是察觉到了杰森眼中闪过的一抹怨毒之色。
那是一种只存在于男人之间的嫉恨。
好奇心的驱使下，当杰森提出鬼宅交易的事情，叶悠动用了风铃的测谎能力。
答案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哦，只是这样吗？”
九月纱奈含笑的扫过叶悠从容的脸庞，不再深究。
“话说回来，你这次可是同时招惹了阎君和兽王，等于树敌了半个13区的魔人了。”
九月纱奈幽幽道：
“虽然空太的能力可以让旁人遗忘我等的存在，但放在S级魔人身上的效果还未可知......”
提起空太，叶悠的头脑模糊了一瞬。
隐约回忆起来一个相貌平平的少年。
看到叶悠脸上浮现出的一抹茫然，九月纱奈笑了下。
她伸出手指，一只蝴蝶飘落在她指尖。
蝴蝶像是气泡般消散，一张少年的面孔浮现在两人面前。
一个片段在叶悠脑海中闪过。
那是空太躲在电脑房里打电动的画面。
“这是......”
“是空太哦，我把一部分回忆分割在了蝴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空太会被这个世界所遗忘。”
“如果连我们都不记得他的话，那他就真的彻底不存在了。”
九月纱奈轻笑着，旋即更多的蝴蝶在两人周边爆开。
一张张叶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
有死去的阿夏，长发女直美，还有一些平凡的面孔......
“这些都是你曾经的同伴？”
叶悠目光从一只只蝴蝶化成的光团上闪过。
九月纱奈捧着脸，一群瑰丽的蝴蝶在她身边环绕：
“我把每个人的一段回忆都制成了蝴蝶，这样至少他们还能活在这段回忆中......”
“这样做是为了记住他们？”
“当然......”
九月纱奈触碰其中一只蝴蝶，朱唇轻启：
“对于很多人来说，肉身的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
“被人遗忘才是......”
叶悠怪异的看着身边的女人，有些猜不透她的性子。
她可以果断的让同伴以赴死为代价保得更多人的利益。
也可以在事后将与死者的回忆留存下来，只为了保留同伴活着的最后一丝证据。
“支配一切的支配之蝶吗......”
看着周围飞舞的一只只蝶影，叶悠感慨道：
“这世间有没有你所不能支配的事物？”
从肉身，机械，到精神，乃至于如今的记忆......
叶悠想象不到还有什么是这个女人不能支配的。
“当然有啊！”
九月纱奈沉默了一下，突然看向叶悠，神色莫名的落寞：
“是命运哦。”
命运？！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独一无二的，无法用任何规则乃至于力量去揣摩，支配......”
“无论是他人，是你，亦或者是......”
“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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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幽深的山林中，陡然传出一阵狰狞的兽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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