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女婿这么说，张姥姥从腰间掏出汗巾擦了擦脸，嘴巴咕咚了一句。“其实……倒也不必那么认真……”
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起来。
结果离得近，笑的太狠的唐涵这几个倒霉孩子，张着大嘴巴子不小心被屎味熏了个正着。
眼睛火辣辣的，赶紧和顾小姨捏着鼻子跑的老远，试图呼吸新鲜空气让自己舒服下来。
“呕，这也太臭了吧！”
顾清寒见状，快步走到小姨夫身边打算接过担子。
“小姨夫，你辛苦了，我来扛吧。”
“不用，不用，这么臭，我来就行。清寒，你离我远点。人都跑了，我先倒回坑里去。那么臭，别把你熏着了。”
唐小姨夫拒绝，不让顾清寒近他的身，打算重新倒入粪坑，张姥姥却在这时发话了。
“倒什么粪坑！别以为他跑了这件事就算完了，哼，他想的怪便宜。伟子，和妈走，给我全扔到老王头家里去，我要让他这个黑心肝的一辈子发烂发臭。”
张姥姥的声音斩金截铁，带着风风火火闯九州的气势在前面开路，唐伟连忙担着两担子屎跟随其后。
这两人一动，其他人不说了，哗啦啦的也跟在后面。这个时候也都不嫌臭了，只担心自己的速度不够快，不能看到最精彩的一幕。
那可是泼屎啊。
问问顾家村，几百年来，谁家能有这个待遇，有人就在旁边说了。
“顾清寒的孩子挖到百年人参，咱们村里头一遭，人家是祖坟冒青烟。这老王头今天要被张姥姥泼大粪，那也是咱们村里头一遭，但他纯属祖坟气的冒黑烟。我要是他，死了都没脸下去见人。”
这话引来一阵附和，当然也有人不那么觉得。比如和老王头有些关系的人，就觉得张姥姥做的特别过分。
在旁边小声为老王头打抱不平。
“张姥姥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还这样搞，会不会有点过分了。一个村的这样做，不怕世代结仇吗……”
世代结仇？
啧的一声嘲笑，在说话的人身边响起。男人定睛一看，居然发现是顾清寒发出的笑声。
虽然顾清寒在笑，甚至笑的很温和，但那嘴角的弧度偏偏让男人打了个寒颤。
“叔，话不是这么说的。老王头他做出这样的事时，有没有想过是和我家世代结仇？既然他有胆子干，就要有胆子承受后果。况且我家也只是礼尚往来，他做的了初一，总不能不让我家做十五吧。”
可是你已经反击的很多了啊。
男人张张嘴，想要反驳，却被周围村民附和的声音打乱了思维。
自从顾清寒打击了人贩子，救了人，又挖了人参，整个村子都为他自豪，视他为英雄。
再加上这个时代，人多多少少有着崇拜主义。可以说，顾清寒的话语权在顾家村极重。说白了，只要你有钱有能力，人品过得去，谁都会高看几眼。
顾清寒当然看出男人的不忿，他突的靠近男人身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淡漠无情。
“况且……我顾清寒的脾气虽然不是很好，但总归是讲道理的。我的道理就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可他若是朝我家泼冷水欺负我家，那我只好烧开水浇给他。总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对不起了。”
瞬间，男人的额头冒出了冷汗。别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有他清楚的知道顾清寒在他耳边说的这句话是多么冷，还有……还有一股传说中的杀气……
好可怕，以后绝对不能惹顾清寒。
男人的大脑一片空白，等他再清醒时，才发觉其他人早已围着顾清寒说说笑笑的走远了。
“清寒，你刚才说的话真酷，我就说不出这么好的一番话。”
“你当然说不好，大字不识几个，上哪里说的好……纯吃了没文化的亏呗。”
“哎哎，人艰不拆哈。”
“切。德行。”
……
伴随着这帮子村民吵吵闹闹的声音，顾清寒跟在张姥姥后面，走过两个巷子口到了老王头的家。
还没靠近他家门口呢，他们就已经听到老王头在院子里骂骂咧咧的声音。生殖器满天飞，全是问候顾清寒全家的话语，一句比一句脏。
“艹你娘里个逼，张阿妹我给你没完！等我儿回来，非把你孙子顾清寒打死不可。你个逼戏子货怎么不死！你老头子都死了，你怎么还不死……”
听的外面的人恨不得冲进去捂住老王头的嘴。
老王头你是真作死啊，挨打成那样了，还不长教训。心里气，想骂人好歹躲被窝里啊。大白天的在院子里比比叨叨，是深怕别人听不见吗。
砰！
顾清寒一脚踹开了老王头的大门，满脸发青，拳头握的咯吱作响。敢这样编排张姥姥，还是杀了吧。
或许是顾清寒的脸色过于阴晴不定，浑身的冷意摄人。旁边几个人直呼大事不妙，顾小姨慌忙拦住顾清寒。
“清寒，消消气，消消气。别和老王头这个神经病计较，他骂人也是骂他自己。唐涵快拦着你哥，别让你哥冲动。”
唐涵也是第一次见到顾清寒这个样子，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在旁人的呼唤下，扑倒了顾清寒身上……
抱起了他的大腿，嗷的一声喊了起来。“哥！你可别冲动啊！”
他哥一拳能打三个膘肥马壮的人贩子，他要是对着老王头一拳下去，那老王头还能活吗。
那可是杀人。
张姥姥也慌了，拉着想要冲进院里的顾清寒使劲往后拽，拧了好几下。
“清寒，你想干啥，给我过来！头上长疮，脚底生脓，老婆偷人的废物，你还不能他过下嘴瘾吗。”
顾清寒被张姥姥大力拧的眼睛有些抽搐，却莫名被张姥姥的话安慰了。
他看都不看院子里吓得瘫坐地上，抱着一只羊寻求安慰的老王头。随手从老王家的大门暴力撕扯一大块木板，狠狠地砸去。
老王头被砸到在地，头破血流，怀里的羊也趁机逃跑，踢了老王头命根子处好几下。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天空。
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徒手拆门……
这……这还是人吗……
卧槽！顾清寒牛比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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