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好慢啊。”张雪煽动着领口，汗水不停的从她额头上流下。
“是呢。”沈留卿漫不经心的回了句。
也得亏是天气热，要不然他现在站着都能睡着。
“话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沈留卿问。他觉得自己该问点什么，好让自己提起点精神。
一说起这个，张雪嘿嘿的笑了声，“就是前年在公司认识的。他跟我一个部门，都是销售部的。”
她的目光看向那栋老旧的公寓楼，似乎是在回忆什么。没多久，忽然又笑了声：“第一次见到清清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骂人，完全没有一点男孩子的样子。”
“当时我心里就在想，啊完蛋了，有这样的前辈以后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好过了。”
“那实际上呢？”沈留卿稍微提起了点精神。张雪描述中的李清清貌似跟自己所知道的他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在原身的记忆中，李清清好像从来都没骂过人。
“实际上也就那样啦。”张雪说，“说到底，清清终究还是个男孩子，只不过是比较要强而已。有时候他也会因为承受不住高强压的工作量而变得心情低落，甚至大哭一场......”
张雪的视线忽然间恍惚起来，她想起了跟李清清在一起时的事情。
“我想也是。”沈留卿淡淡的说道。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打心底里认为李清清就是个很平常的男孩子，或许是因为家庭问题才让他不得不发生这样的变化。但回想起来，他曾经也是个看到蟑螂会吓得大喊大叫的男孩子。
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了，各自看着眼中的景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嘭！”
原本祥和平静的街道突然传出一声巨响。不到半秒的时间就有人尖叫起来，伴随着汽车警报声尖锐刺耳的声音，还时不时有人发出“yue...yue...”的声音，十分混乱。
“怎...怎么了！”张雪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缩起肩膀。
旁边沈留卿的表情也不好受，他今天原本精神就不怎么好。这突然的一声让他差点下意识爆粗口。
缓了好几秒钟，张雪才平复好心情，寻着沈留卿的视线一同瞧向身后，此时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从身边小跑着路过。
那栋公寓楼的底下一下子就堆了不少路人。他们围在一辆被压烂的小轿车前，表情千奇百怪，有的拍照，也有的人叹息，偶尔还有一两个弯腰捂嘴的，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从身边路过，张雪也变得越发不安起来，不知不觉跟着走了过去。
看这情景，沈留卿大概明白了些，之后也跟了上去。不用细想也知道，是有人跳楼了，从旁边散落的肉块就能看得出来，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烦躁，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们挤过熙攘的人群，好不容易才看清了现场。那辆白色的小轿车大部分都被染成了红色，车顶也惨的不像样，硬生生凹进去一大块，上面还趴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血肉模糊的，光是看一眼就让人犯恶心。
看着那具严重发福的尸体，张雪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还好....还好....”张雪嘴唇
紧接着，她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昏昏沉沉的就要倒下，好在沈留卿及时发现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沈留卿一脸惊讶的问道。他没想到张雪的承受能力这么差，甚至连旁边一个老大爷还不如。
“没事.....”张雪无力的摆摆手。她的脸色现在就跟自己的名字一样惨白，“我只是有点晕血....缓一下就好了.....”
在这时，有个眼尖的老大妈突然大叫一声，指着那具穿着蓝色格子衫的尸体：“这不是老李吗！”
“好像....是....”一些认识李母的大叔阿姨们纷纷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从他们各自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大家似乎对这个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印象。
“唉.....我早就听说她脑子不太正常......”
“这个我知道，是从她老公死了之后才开始的吧？”
“对！对！”一个老头大叫起来：“我还看到过好几次她拿着把菜刀在楼道晃悠，说是要修剪花草，可.....谁拿那玩意剪啊！”
“真吓人......你们看，她手里还拿着刀呢！”
“还好我们两口子住得远....”
“就这样死了也好，省的给别人添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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