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杰的别墅在城郊的一处别墅区里，这本来是城郊的一个高档别墅区，但发展商还没开发完第一期就因为资金链断裂而倒闭，最终成为了烂尾楼。
但开卖的时候就已经卖出了不少单元，除了一小部分靠山的还没完工的单元之外。
卖出的单元则成了一众城中富豪追捧的对象，虽然是烂尾盘，外部建筑大多数都是只有框架的状态，但已经卖出的基本上都是配套了奢华的装修，李文杰的别墅正是这其中之一。
“小姐，到了。”网约车司机把车子停在了别墅区门口，“这小区像鬼城似的，怎么还有人会在这儿住呢？”
韩芯蔚像被点了穴似的呆呆地坐在后排座位看着外面正如司机所说的鬼城，大门口处虽然有物管公司设置的岗亭，还有一名保安，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设置成这么低调，只有岗亭里面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电灯。
除此之外，就是一个车牌自动识别装置，估计只有设置成业主的车辆才能进入，刚才司机还纳闷怎么连访客都进不去。
“小姐？”司机再次提醒了一下韩芯蔚，她这才回过神来，点点头“嗯”了一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司机的手机同时响了一下，“谢谢啦！”
虽然韩芯蔚给司机付了款，但手脚似乎并不听从使唤，一直没有动静，也许潜意识让她不想离开这个暂时还能保护她的小空间。
因为她知道，如果在这时候走进去，自己相当于已经默许了这种关系，默许了这种交易，一颗泪珠不小心从眼眶里逃逸了出来，也让她再次想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张欣然……你知道吗？”李文杰双手搭在韩芯蔚的双肩上，面对面看着她精致的五官，心里不禁生出一个邪恶的念头。
“知道，她上升得很快，传闻，她下个月就要到C市的分行报到……”对于张欣然即将履新，韩芯蔚其实早就收到消息了，她即将到外市的分行担任分行行长。
“是的，从支行的副处到正处，现在再调任分行的一把手，即便是一个小城市，也是飞跃，但这已经是她的尽头了，你比她年轻，难道你不想再往上更进一步吗？”说到这里，李文杰转过身走到了韩芯蔚的身后，一只手搭在她的右边肩膀，试图把她按到自己的身边。
韩芯蔚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肩膀想要挣脱他的手，但他并没有收敛一些，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冲动，凑到韩芯蔚的耳边轻佻地说：难道你不想知道她是怎么走过来的吗？
虽然李文杰没有直接说，但其实韩芯蔚也大致猜测到，结合她之前在分行所看到的一些端倪，李文杰的反问句加上他现在这些让她觉得恶心的举动，足以相互佐证她的想法了。
但韩芯蔚并不想步张欣然的后尘，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应该以业绩论英雄，而到了她现在的这个位置，除了支行的零售板块业绩外，还有团队的管理能力。
她自认无论是业绩还是管理水平绝对在张欣然之上，要不是她的那些手段，韩芯蔚那一次的竞聘就不会被刷下来。
老实说，她是不甘心的，如果是因为背景问题输给对方，韩芯蔚输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毕竟家庭背景也是其中一项能力，而且是无法比较，但如果因为要出卖自己、出卖灵魂，她对此嗤之以鼻，更过不了自己心理那一关。
她明白此时此刻李文杰的意思，但因为心里的抗拒，让她躲开了李文杰的暗示。她用力挣开了他的大手走到了一边。
“看来你还是不懂，那你现在的副处位置估计也不会坐得太长时间了，论能力，比你强的人不少，论背景，就更不用说了。”李文杰的话，韩芯蔚很清楚，也很明白，不过她有自己的底线。
“副处……我已经很满足了，如果你觉得我不能适应这个岗位的话，我无话可说。”
“有能者居之，你应该听过这句话吧？”李文杰没有跟上去，朝着韩芯蔚说了一句。
虽然韩芯蔚把他的话抛之脑后，但第二天一早，她就从张欣然那里听到了小道消息，说分行个人金融部的一位高级经理要调到他们支行任职，至于什么岗位就还没定。
这一个消息给韩芯蔚可以说是当头一棒，她竟然有点后悔昨天晚上自己在李文杰面前表现的那么洒脱。
之前的信用卡分期不良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现在这样子的调动分明就是暗示要把她清理掉，要么就按他的意思去做……
整一个上午，韩芯蔚都被这个传闻困扰着，她知道，要是从分行个人金融部空降下来的话，肯定就是要取代她的位置了，因为这是零售线条的对位调动。
中午的时候，她什么都没吃就直接去了医院，她紧握着卓一凡的手，揉搓着这只有点粗糙的大手，然后拉到了自己的脸蛋上摩擦着，感受他手掌心的温度。
“凡，你可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吗？你能起来告诉我要怎么往下走吗？”泪水禁不住往卓一凡的手掌流过去。
这时候，韩芯蔚的手机响了起来，不小心把她吓了一跳，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提示是李文杰。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接听了电话，李文杰自信地跟她说，晚上有个局给她留了位置，六点半司机就会去支行接她，让她准备一下。
“李行，我……今天比较忙，还约了一个私人银行的客户，对不起了。”虽然她心里不甘，但还是想坚守着最后的底线，只要自己不赴约，也许就不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你的客户都推掉，改时间吧，我组的这个局你必须参加，就这么定了！”说完，李文杰就很不客气地把电话挂了。
“凡，你说我还要不要坚持下去呢？还是说先过去看看再决定呢？”韩芯蔚抚摸着卓一凡额角的一簇白发问着他，但一直昏迷不醒的他又怎么可能回答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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