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一见到卓问溪，立刻满脸堆着笑走上前来。
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卓小姐您好您好，这几位都是您朋友？”
“啊，钟伯好，这是海豹和眉姐姐。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海豹？...咋还有人叫这名的。”那钟伯嘀咕了一声，又笑着连连点头。
“当然，快里面请。唐总已经打过招呼了，专门给您留了一批好料子。您随便挑，今天都给您打七折。”
没想到卓问溪昂着小脑袋，一扯旁边的林奇。
骄傲道：“不用，今天我特意请了大师过来。保准一切一个准，到时候您别心疼就行。”
“啊，原来是高人啊，失敬失敬。几位快请。”
老头根本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态度越发恭敬起来。
他做这种生意，迎来送往几十年。
早就过了看人下菜的阶段。
鬼知道这几位年轻人什么来头。
当然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点头哈腰都是为了和气生财。
毕竟唐媛每年至少给自己贡献上千万的销售额。
利润都过三百万了，为了三百万给人多弯几下腰怎么了？
林奇现在身怀八十点幸运值，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对手。
那表情跟卓问溪如出一辙。
只有巫眉在努力憋着笑。
那边守着门的大汉走上前来，拿过钥匙帮忙泊车去了。
老头带着四人进入厂区，刚一进门林奇就被那番热闹的景象惊呆了。
到处堆着不知从哪运来的石料，叉车和各种工人络绎不绝。
还有不少操着魔都本地口音的客人来往。
一眼扫过去，这厂区起码占地上万平。
再往里就被厂房遮住了，看不清全貌。
“您这几位朋友是第一次来，我带大家走动走动，就不坐车了。”
卓问溪伸着脑袋左顾右盼，点点头无所谓道：“没关系，我也没仔细看过，您带路就行。”
前几次来她都是跟着唐媛一起，也没仔细看过厂区。
这时候也是看啥都新鲜。
往里走了不到三百米。
顿时能听到厂房内传来不少喧闹的声音。
“哎呀，可惜可惜。一刀下去腰斩了，我就说开个窗就完了嘛。”
“我刚刚明明听到你说继续切！你丫别装了！”
“谁？谁说的！你肯定听错了。”
赌石这件事，其实跟赌博差不多。
说是一刀穷一刀富的，实际上基本都是前面那种情况。
一千个人里，都找不出一个靠赌石翻身的。
哪怕运气好切了块好料，用不到几个月，又会赔进去。
只是那种一刀下去料子价值翻了千倍的故事不是没有，但是过于传奇的故事更有利于传播。
就跟中彩票一样，传播属性可比一个人赌石赔得倾家荡产要高多了。
大家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都认为那个万里挑一的人是自己。
钟伯一边走，一边笑着给几人介绍。
“这最外面就是贵宾看剩下的料，魔都一些有钱有闲的人就喜欢来这转转。都是挑完了的，我就不带着几位进去了，咱们直接去后面刚到的新料区。”
这老头话说得委婉。
什么有钱有闲，还是大冤种。
最靠外的这批，不光是被有眼光的大客户挑过一遍。
但凡品相好些的，也被他们自己挑过一遍。
剩下的都是一些残渣。
好在加个便宜，几百上千就能切上一块过过瘾。
运气好能车几个珠子，或者做两块牌子。
保本都够呛。
又往里走了两百米，终于到了个有人站岗的厂房。
门口还站着几个气质不凡的中年人，正在聊着什么。
跟外面那些明显不同，这地方安静了不少。
显然人数没有外面多。
“哟，钟老板今天怎么亲自来了，又有好料到了？”
正聊天的几个人正巧看见这一行，连忙笑着打招呼。
这钟老头平时派头挺大的，虽说待人还算和气。
但是人家那身家都过亿了，一般客户可没有机会见到。
况且看这模样，好像还是去接人了。
那这几位年轻人的身份？
“哎哟，杨总真是稀客啊，欢迎欢迎。好久没见您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钟老头连忙赔礼，又转头对门口的几位保安瞪了一眼。
“怎么一点眼力都没有，杨总过来了不知道通知我？还想不想干了？”
那保安大汉身高起码一米九，人高马大膀阔腰圆的。
被这一米六的干瘦老头劈头盖脸一顿骂，像个吓坏的小媳妇。
赶紧说道：“老板，我给您发微信了啊，您自己没看到，怎么怪起我来了。”
钟老头一愣，连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接着朝着那杨总连连赔罪。
“恕罪，恕罪啊，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老小儿是真没看手机，这样，几位今天消费都打九折，王小虎，你今天就跟着杨总。有什么要求一定满足了！”
“好的老板！”
那杨总哈哈大笑，连说言重了。
都说花花轿子众人抬，被钟老板这种重视，让他在几个朋友间极为有面子。
至于是不是真的没注意微信，有那么重要么？
面子给了就行了。
只有林奇看了个明白，那老头就看了一眼时间。
连微信都没打开。
那王小虎有没有给他发信息都不一定。
“钟老板这几位年轻俊彦不介绍一下？”
饶是杨总见多识广，都被巫眉的气质惊艳到了。
不过比起又美又飒的巫眉，更让他在意的是明显站C位的卓问溪。
钟老头也没想着隐瞒，当即给双方介绍了一遍。
那杨总来头不小，家中本就是魔都大族，也是华南地区劳力士总代。
家中资产颇丰，虽说不是他自己的，但背靠大树，也没人愿意得罪。
一听说卓问溪是唐媛的独女，杨总连忙问好。
唐媛是做珠宝生意的，和杨家这个做奢侈品生意的自然少不了往来。
而且唐氏有自己的销售渠道，在合作方面，其实是杨家处于弱势。
为了掌握话语权，家里最近还想引入另外一家珠宝公司形成竞争关系压价。
事情还在谈判阶段。
但也不敢撕破脸皮，毕竟杨家需要的是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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