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工作还顺利吧？”主任问。
“还成。”张师杰一边回答一边给主任发了根烟，又凑上去帮忙点上。
“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公安口子能办的就给你办了。”主任笑呵呵地吸了一口烟。
张师杰看着江景发呆。
主任站在他身边说：“何 省 长前任，当年刚来，就在全省找他老乡，他是北方XXX省的，他那在咱这的人本来就少，结果还真找到一个，28岁的下面县级市公安局的网安大队长，直接被提拔到办公室当秘书一科副科长、科长，在他走前，又把他放到某总队内设处室任副总队长。32岁就到了副处级。这在厅里引起轩然大波，更有甚者，直接去上访了，后来才知道这小伙子是他亲戚。”
主任这一番话让张师杰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看着张师杰的表情，主任说：“你也算是农村的孩子了，不容易，农村孩子能到你这个地步，也算是…我听说你表哥是少将？那就要加油哦，我们省检的一把手，就是他那个少将表哥一路捧上去的，虽然现在他表哥早都远离岗位二十年了，但只要他表哥来我们这，省检一把手直接带车跑半路去接。体制内，讲究来处。”
张师杰点点头。
“别说其他的，就现在县里的副县长以上级别，都讲究来处，没有来处就别想自己当什么官。我是公务员考试面试考官，有一次去地市监考到下午，中午吃饭时我去上厕所，就听到候考室的考生说，家里没背景，这辈子搞个副处就这么算了，我内心暗自发笑…”
“我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你的先天条件已经够好了，所以，你要加紧自己后天条件的建设…”
主任和张师杰说了很多，张师杰这才明白主任的意思，他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您。”
“以后没啥事就和我说，我带你去吃吃饭，认识认识一些朋友。”
主任说完就走了，但张师杰对这些话并不在意，他并不想过多地抛头露面，作为一个秘书来讲，过多地抛头露面就是找死。
没一会儿，何醒了，张师杰赶紧跑过去保障了。
张师杰跟着何下楼去食堂吃饭了。
这次，何走的又是公共电梯，一路都有人上来，也有人看到何，就选择不上电梯。以往到了饭点，电梯都很热闹，今天很安静，安静地有点可怕。
何一言不发，突然他说：“小张，你把副秘书长叫过来。”
电梯的人看着张师杰，张师杰掏出手机联系了。
下了电梯，所有人不管白衬衫还是蓝衬衫，都等着何与张师杰出了电梯，他们才赶走，靠按钮的那个，还一直按着“开”的按钮。
一号厅在小食堂，张师杰这才发现，省厅其实是有两个食堂：一个公共食堂，非白衬衫一切干部都在这吃；一个小食堂，白衬衫以上的干部在这吃，小食堂内部有包厢，一号厅和二号厅，是厅党组成员吃饭的地方。一号厅除了何，没有任何人敢用。
这就是等级观念。
小说里往往如此写：考公后，遇到个什么领导，发表了一通感人肺腑的言论就怎么怎么；实际上就连平常的省厅处长，都近距离接触不到何这个级别；哪怕就是接触到了，发表完所谓的感人肺腑的言论后，意味着这个干部也就可以“下课”了；我们国家的体制，最讨厌越级表现。
一号厅很大，可以坐二十人左右。自动转盘已经开始转动了。上面放着很多菜、牛奶、矿泉水。
党组成员已经都到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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