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那个女孩子，身高，衣服，神态，都很像。
宁宁：“那是蒋贝。”
蒋贝，这次事件中，第二个死者。
一瞬间，秋玲的心都揪紧了。
她的拳头不自觉地紧紧握住。
意识到什么，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
“为什么是蒋贝，不是媛媛？”
为什么要找一个人扮演秋媛，而不是秋媛自己。
她忽然就想到江耀说过的，为了斩草除根，他事后找了人来，搞得秋媛魂飞魄散。
当时听完，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不过后来见到了秋媛的鬼魂，这件事情，便被她抛弃到脑后了。
秋玲不知道，自己脸色看起来都白了。
这可把孙媛媛吓得不轻。
“妈妈，你没事吧？”
秋玲强撑着笑意，摇摇头：“妈妈没事。”
宁宁看她一眼，说：“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秋玲有些心不在焉：“你问吧。”
宁宁看着孙媛媛：“你生孙媛媛的时候，是不是早产了？”
秋玲注意力被拽回来：“你怎么知道？”
她想到宁宁会占卜，应该是占卜知道的吧。
秋玲：“对。”
她摸了摸抱着她腰的孙媛媛。
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多星期。
当时差点吓死她了。
已经记不清为了什么，和孙东海吵了两句，他恼羞成怒，也不管她有没有怀孕，直接抬手推了她一下。
摔下去之后直接见血了。
送去医院之后，还以为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没想到最后居然成功地活了下来。
不光活了下来，生命力还挺顽强的，还聪明。
她奶奶知道她生下女儿后，在她坐月子，很虚弱的那段时间里，不知道使了多少手段，想要除掉这个孙女。
故意不让她喂奶这些都算是小事。
有次甚至是故意抱出去，假装忘了。
没想到媛媛最后被认识的人，又抱了回来。
直到媛媛开口说话，她奶奶这才死了心。
秋玲不知道宁宁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问这个干什么？”
宁宁没回答，又问：“你生下她之后，是不是就没见过鬼？”
秋玲仔细思索着。
“应该是吧...这样说也不对。”
是重新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鬼这个事情吧，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个大事情。
但是吧，说出去别人可能不信。
其实秋玲从小到大，就没烦恼过这个事情。
因为她根本就没见过什么鬼。
对的，一次都没有见到过。
包括他们家里都是。
和其他人家惴惴不安不同，她倒是经常一个人半夜才往家里跑，从来没出过事情。
她爸爸一直觉得他们家里有神仙庇佑。
所以他喜欢喝酒赌钱，觉得神会帮助他。
可是他却是逢赌必输。
回来就骂骂咧咧，对着神也不敬畏。
秋玲从小被他影响，也有点相信神灵的事情。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有点害怕，怕神灵怪罪他们家。
可是没有，日子还是像往常一样。
直到她嫁给孙东海，远离了从小生活的家。
她习惯了晚上出门，然后，第一次遇见了鬼。
当时差点被吓死。
那之后，她再也不敢晚上出门了。
直到生下孙媛媛后。
有了孩子，负担就变大了。
如果指望孙东海，那一家子就完了。
秋玲不得不出门找工作。
一般夜间工作时间短，工资高。
秋玲也只有在晚上才有空闲，她就选择上夜班。
在活下去和安全之间，她选择搏一搏。
她每天上班都很忐忑。
神奇的是，她上夜班从来没有遇见过怪异的事情。
往往第二天去上班，会听说隔壁街道，有人遇见鬼吓进医院了，等等。
每次秋玲都心有余悸，但她一直没有正面遇见过。
她好像又回到了还在家的时候，鬼这些吓人的东西，似乎又与她隔绝了。
她观察了一下，不止她，孙家人也一样。
她吃饭的时候，会听他们提起最近运气好，没有遇见鬼。
秋玲没有插话。
“是不是有点奇怪，是真的有神仙保佑，还是说只是我们家单纯地运气好？”
宁宁没有说话，她低头，看着孙媛媛。
表面上看着，她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了。
只是一双眼睛，乌黑透亮，像澄澈能倒映出人影的湖泊。
宁宁看着她，开口：“秋媛的死亡时间就在你早产的两天前。”
秋玲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话题又绕了回来。
宁宁一直在看孙媛媛，秋玲有些不安：“媛媛她怎么了？”
宁宁：“秋玲，你命中无子。”
秋玲有那么几秒钟，无法理解宁宁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命中无子，怎么可能。
“可我有媛媛了啊。”
她茫然地低头看孙媛媛，孙媛媛也疑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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