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巫蹲下身，柔声问：“小妹妹，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小姑娘这才反应过来，蓝汪汪的眼睛里刹时蓄满泪水，“爸爸丢了……呜……我把爸爸弄丢了。”
把爸爸弄丢了？这是什么？
林巫满头雾水，耐心问：“小妹妹要坚强，告诉哥哥，在哪里把爸爸弄丢的？”
小姑娘歪着脑袋想了想，指着远处教堂门口抽噎道：“那、那里……爸爸让我等着，爸爸、买咖啡……”
林巫边哄孩子边问：“妹妹什么时候丢的爸爸？”
“我、等很久……大钟敲了三次！呜……爸爸丢了……呜……”
小孩子一着急，说话颠三倒四，单词一个个往外蹦。
林巫连蒙带猜拼凑出事情原委。
小姑娘的爸爸让她在教堂门口等着，自己去买咖啡。小姑娘等了至少三个小时没等到爸爸，看到兔兔很喜欢，就过来摸兔兔。
在小姑娘的意识里面，她先离开的约定地点，就是她把爸爸弄丢了，而非……她被父亲弄丢，或者说被父亲遗弃。
林巫抱着小姑娘往警察值班的地方过去，小孩被遗弃也好，走失也好，找警察总归没有错的。
一路上小姑娘抱着林巫脖子，情绪平静下来后，说话也顺溜许多，跟林巫嘀嘀咕咕讲着小秘密。
“哥哥，琳娜给你讲个小秘密！”小姑娘琳娜神神秘秘凑近林巫耳边，“兔兔是漂亮小哥哥，比公主还漂亮。”
林巫微微一怔，眸色微微变暗，这小姑娘能看到附身兔子的姬弦？也是了，有些阳气弱，或者特殊体质的孩子看到鬼魂很正常。
“琳娜怎么知道兔兔是小公主，不是小王子呢？”
琳娜仰起头，骄傲道：“兔兔公主才有长长的头发，红红的漂亮裙子！王子不穿红裙子。”
兔子的耳朵明显僵硬一瞬，林巫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又想起姬弦小时候的女装照片，仙仙小公主。
琳娜还在兴致勃勃和漂亮小哥哥唠嗑，“我还能看到妈妈！爸爸说妈妈跟野男人跑了，他在骗人！妈妈明明就在小阁楼！”
林巫抱小姑娘的胳膊紧了紧，对于遗弃孩子的人，他向来回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
小姑娘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讲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我家小阁楼有妈妈，还有好多阿姨姐姐。都只有我才能看到哟，这个小秘密我只跟哥哥说了哟，爸爸都不知道。”
林巫笑着掂掂小姑娘，“我猜猜呀……是妈妈不让你说的？对不对？”
琳娜蓝眼睛里迸发出光明，用力点头，“妈妈不让我跟爸爸说，我能看到妈妈。妈妈还说，要我去找像天使一样的小姐姐和小哥哥。哥哥就是天使，身上有白白的光芒，很舒服！”
林巫了然，这是纯灵之体特有的气场，和世间万物的亲和之力。小姑娘贴上自己，一方面是因为喜欢兔兔，另一方面则是纯灵之体的亲和之力。
“哥哥，我跟你讲呀……我爸爸是巫师！那种可以召唤亡灵的巫师，是不是很酷？！”
林巫：“巫师？”
琳娜：“嗯嗯！我看到爸爸用魔法阵召唤出小恶魔！有尾巴那种哟！”
小姑娘在林巫耳边叽叽喳喳，林巫脚步停住，目光沉沉望着警察局的方向片刻，果断转身离开，朝教廷走去。
警察局上空被一层若有若无的不祥之气笼罩，他自己是纯灵之体，姬弦是受伤的鬼将，小姑娘极可能是先天灵眸。
无论是哪一个，放在玄术界、魔法界都是被人争夺的存在，如今警察局给他不详的预感。
那么无论如何都不能去冒险，当年针对纯灵之体的局他见过太多。
林巫温柔问：“琳娜，和哥哥去光明教廷好吗？”
琳娜蓝汪汪的眼眸亮起，惊呼道：“光明教廷！哥哥真的是天使吗？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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