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宋战的许可后，钱亦文特意跑了一趟吉春。
初见商宝莉，钱亦文不禁多看了几眼。
这可真是环境改变人，和上次见面比起来，这回更有范儿了。
钱亦文笑道：“看样子，你这是适应得不错。
“就这派头，别说是商业局，就算说是大院里主政一方的干部都得有人信。”
商宝莉一边一圈一圈地往下摘着围脖，一边谦逊地笑了笑：“还不都是钱总给的机会……”
商宝莉也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城市的商业局里，她能混得如水得鱼。
而且都已经到了“一人之下数十人之上”的程度。
如果说最初她冒险答应了钱亦文，都是钱闹的——五千块，可不是小数目。
那么，现在她是真的已经爱上了这个职业。
原本，她以为自己的高小学历无法胜任，她也觉得那扇大门里不应该有她这样的人一席之地。
甚至开始的时候如果离了钱亦文的指导，她就会茫然不知所措。
总是在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如今，有时候都觉得钱亦文偶尔的唠叨有点多余。
不就是这点事儿吗？也不见得有多难。
而且现在做的事和之前的工作比，还有共通之处。
大抵都是人玩人，在相互玩的过程中，各取所需……
“进展怎么样？”
“钱总，你要知道的，全套出来了。”
钱亦文沉默了一下：“那你给我细说一下吧。”
商宝莉刚待开口，钱亦文又追问了一句：“你先说说王胜利吕布戏貂蝉为什么失败的。”
商宝莉扑哧一声笑了：“他这人可真不行，那小胆子，跟蚊子心虮子B似的，你让他当吕布，太难了……
“在我那屋被柳敬言给碰上过两回，遭了两回白眼儿，就再也不敢来了。”还有人认识这东西吗？ 钱亦文暗暗发笑，这是既想上船，又怕浪大；
想勾搭大领导的人，却又害怕眼前的“现管”。
倒是极端符合了王胜利的性格。
“你接着说……”钱亦文还是对商宝莉得到的消息更感兴趣。
商宝莉说道：“说起来，还和他俩闹的这些不愉快有关，我给你说说那天我偷听到的他俩的对话——”
……
那天，商宝莉路过柳敬言的办公室，房门半掩，于是就蹲下来开始解鞋带、系鞋带……
屋里，柳敬言正在教训王胜利：“本职工作做得乱七八糟，还有闲功夫四处乱蹿。
“你老往人家一个女同志屋里钻，这影响多不好？”
王胜利心知柳敬言所指，不禁心中暗骂：我往女同志那里钻影响不好，你钻就没有影响了？
王胜利稍一抬头，又被柳敬言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柳敬言一边教训着一边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看人家后台硬了，想借个踏板，想得倒挺美！
真要是整急了我，我让你吉春这个衙门都过不去。
像胡臣一样，把你一撸到底，也他妈让你亡命天涯。
想到胡臣，柳敬言问了一句：“那个胡臣，有消息吗？”
“我正想汇报这事儿……”王胜利说道，“我听同学说，他过年说是要回来。”
“回来？”柳敬言努力压低着声音，“盯紧点，别让他们有接触。”
王胜利苦着脸说道：“人家早就有接触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胡臣在东珠港那边，一直都在姓钱的合作伙伴的公司里了，都当上部门经理了。”
柳敬言猛地抬起头来，指了指门口：“把门关上。”
王胜利关好了门，柳敬言破口大骂：“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王胜利刚抬起的头，又垂了下去：“我也是才知道……”
几年过去了，胡臣自打离开了海龙县梅山镇之后，一直风平浪静。
没见柳家叔侄和王胜利有什么动静，便开始放松了警惕。
而且，以自己港人的身份，在同学面前也有了说话的底气，于是开始和之前的同学有了联系。
没想到的是，他以为那个原本都不爱搭理他的女同学对他的态度有了转变，可却不知人家和王胜利更好。
没几天，就把胡臣的现状如实反映给了王胜利……
听了王胜利的讲述，柳敬言的心里又不踏实了。
琢磨了一下，柳敬言问道：“你跟胡臣有没有过联系？”
“柳局长，要不是听马华说，我还以为这辈子见不着他了呢。”
柳敬言眼珠转了转，起身近前，拍了拍王胜利的肩膀：“同学关系，该走动得走动。
“何况，人家还帮过咱们的忙。
“过年人家不是回来吗？去家里看看……”
王胜利点了点头，心中明了，转身出屋。
……
钱亦文听过商宝莉的描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王胜利干的那些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商宝莉轻笑一声：“自打柳敬言开始忌讳王胜利以后，没事就给我讲讲他以前干的那些损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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