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生意？”周文疑惑问道，对方能和自己做什么生意？
“帮我悄悄盯着于林和我大嫂王朱红，看看他们大概多长时间出来找刺激。然后再打听打听我大哥厂子里有没有看他不顺眼又有野心的人。
就这两件事，不叫你白干活。七天之后我再来，告诉我你查到的东西，我给你六十块钱。”
要知道现在一般工厂的正式工一个月也才二十多块钱，让周文帮着盯七天。考虑到他可能需要一两个帮着打听的人，给六十应该不算少了。
少了对方不划算，多了显得自己是个冤大头。
周文思考了一会儿，这个事儿可以做，奚清清给的很多了。
他现在就算去黑市挣差价，一天也最多挣个两三块钱。这其中还不包括一个月下来对别人的“孝敬钱”和“管理费”。
就算有人介绍能接个大单，但是兄弟们都有，分到自己手中也没有多少。
再扣个七七八八，一个月能剩下三十块钱就算不错的了。有时候可能都进不着东西。每天还提心吊胆的。
“你就不怕我忽悠你？”
周文低垂着眉眼，轻声问道。
奚清清故意给他戴个高帽：“怕？当然怕了。但是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能告诉我那么多事情，就说明你不是个坏人。”
坏不坏的她其实并不在乎，她付钱对方没有不挣的道理。
退一步讲，就算对方骗了她，能够在她面前演戏演的那么逼真，还让她没看出来端倪。那也算她眼瞎，识人不清。
而且她又不是没有判断力，到时候有招接招就是了。
这是她能想到的以牙还牙报复方法了，说麻烦也不能算麻烦。但是现在她也不能在市里住太长时间，婆婆那等着呢。只能找还算靠谱的人去盯着，也许能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她也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想到以前奚伯父和奚伯母对自己的照顾，周文只犹豫了一会儿：“好，我答应了。不过这钱不能少。这事儿我既然办了，肯定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活儿。即使我不要钱，也不能让兄弟们白干。”
其实当时奚诚把他爸举报了的时候，就引起了周围邻居的不满。毕竟奚爸作为一个好医生，对于周围邻居还是很照顾的。平时有个不舒服，人家把脉拿药也都是按便宜的算。
谁不知道这件事情有猫腻?背地里议论的就不提了。有的甚至当着奚诚面说。
但是当别人说公道话的时候，奚诚一句“这是我们的家事，我爸乐意的”，邻居们就哑火了。没办法！人家的家事，他们只是邻居，就算奚爸的好友，也管不着别人的家事。
当时他还是联合着兄弟们套了奚诚和于林两次麻袋的。后来于林勾搭上了G委会领导的闺女之后，他们就不敢继续了。
一是怕被逮住，二是奚伯父都认了，他就算再生气，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次是奚清清自己找上门的，他做什么应该不算多管闲事了吧？
“好！你放心！我不管你找谁一起做，但是不许走漏风声。当然了也注意安全。”
谁知道那个于林手里有没有枪?毕竟他现在攀了高枝了。
不过一旦他的好事一曝光，这个高枝就是他的催命符！
“我先给你十块钱定金，当活动费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拿钱好办事。刚才她进院子的时候其他的不敢说，至少那几个人的眼神都还可以，不会让她厌恶。
周文皱了皱眉，“你给五块就行了，就给他们证明一下可以拿到钱，先不要给太多。”
奚清清现在是下乡知青，估计她说的是她全部的积蓄了。不能报恩就算了，但是也不能恩将仇报。
奚清清没在钱上多说什么，只是她需要进一步确定一下别人乐不乐意：“你要找的是院里的这些人吗？你要不要告诉他们一声，你们先商量一下。”
“也行，你等一会儿。”
然后周文去院子里把那些等着的人都喊到一起，也不知道嘀咕了什么，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丝退却，眼里全是兴奋。
怎么回事？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虽然六十块钱听着多，但是只院子里就有六个人了，平分下来一人不到十块。估计也和他们在黑市挣得差不多。
正思考的时候一群人呼啦一下围过来了。
“你真的是奚老医生的女儿吗？怎么看着不像呢？”
另一个人反驳了起来：“你知道个屁！平时人家都不出来，就算出门走路都低着头，你能认清楚就怪了。”
“······”
大家七嘴八舌了一圈，就是没有一个人说钱的事的。
“行了行了，你们都回去吧。别吓到人家了，回去之后管好你们的嘴！明天咱就开始行动！”
周文看着没说话的奚清清，还以为对方被这些人吓到了，赶紧把他们都赶出去。
说到正事，大家都没了刚才嘻嘻哈哈的劲儿，纷纷开口：“行！我们办事，你放心，咱回去就睡，明天再商量出个章程！”
院子里就剩下奚清清和周文的时候，奚清清开口了：“他们的态度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热情过了头，能靠谱吗？
周文尴尬的笑了笑：“你别介意，他们多多少少都受过你爸的恩惠，你要求的这个事儿，就是不出钱他们都乐意的。”
好家伙，奚爸可以说是活菩萨了吧！怎么那么多人都受过他的恩。那家里是怎么做到过得那么好的?
奚妈：自然是有我！
奚清清和周文说好，七天之后再来这里，对方把查到的事情事无巨细的都说一遍，然后她把尾款结清。
习惯使然，等到奚清清要走的时候周文悄悄把门打开一道缝，往四周看了看之后，才打开门让奚清清出去。
奚清清一脸欣赏。不错，很谨慎。但是你是有夜视眼吗？这么晚了周围灯都灭了你能看见什么?
出了周家，奚清清返回到奚家的那个胡同里。路过奚家大门口，隐约听到里面孩子的笑闹声和女人的轻哄声。
她脚步顿了顿，面无表情的经过，走到了胡同的尽头。
“二嫂你怎么那么长时间？我哥都去找你了。”
顾珍珠仔细辨认了奚清清的身形，然后冲了出来。
“找我去了？我怎么没看见他？”
如果在这个胡同里没道理她没看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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