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舌帽的手是从桌子下面伸出去的。
看起来十分隐蔽。
只不过他的隐蔽是做给周围的人看的。
周围的人根本看不到男人在干什么。
可我和叶凡跟男人坐在一起，一眼就能看清男人的动作。
叶凡还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我只是看了一眼之后，鸭舌帽的手已经缩了回来，把那个小相机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紧接着男人又点燃了一根香烟，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就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一样。
叶凡嘴里嘟囔了一句：“这什么情况啊？这女人上去也没待几分钟吧？怎么就跟人吵起来了啊……真是看不出来啊……如此优雅的女人，骂人居然这么厉害……”
叶凡此时回过头，但是鸭舌帽早已经把相机收起来了。
所以叶凡也没注意到鸭舌帽的小动作。
我朝着鸭舌帽的手上看了一眼。
鸭舌帽似乎也并不在意我的眼神。
或许我们根本不认识，所以鸭舌帽对我也没有任何防备。
叶凡刚回过头的时候，鸭舌帽也站起身，又从兜里摸出了两百放在了叶凡的面前：“乡下的小子……赞助你一点钱去买件像样的衣服再出来混吧！”
他说着，压了压帽檐，快步朝着茶楼外面走去。
叶凡还在发愣，不明白鸭舌帽为什么也突然走了。
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鸭舌帽临走前对他的嘲讽。
叶凡赶紧把两百块钱拿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衣兜，嘴里还嘟囔了一句：“什么衣服两百块都不够……老子从头到脚都花不了两百！”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楼梯又一次传来动静。
可是这一次下来的人是达叔和秋褚默。
达叔和秋褚默看起来也是有些着急的样子。
叶凡见到达叔他们终于下来，有些兴奋地对达叔招了招手。
可是达叔并没有理会叶凡。
秋褚默也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两个人径直走到了茶楼门口。
走到了那个小青年的身后。
那小青年……也就是刚刚跟着女人追下来的那个小青年。
女人走后，小青年还站在原地，看起来一副心烦意乱的样子，点燃了一根香烟。
达叔赶紧赔着笑脸上前，对小青年说了一句：“兄弟……帮个忙吧……我们是大老远过来的……都是陈老板的朋友了！”
小青年斜眼看了达叔一眼：“卧槽，我说大叔啊……你到底烦不烦啊？我说了……现在陈老板不在江州，不在江州……你真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儿的呢？你们不是陈老板的朋友吗？那刚刚陈夫人你们难道不认识？”
达叔有些惊讶，跟秋褚默互相对望了一眼。
秋褚默讶道：“陈夫人？刚刚那是陈夫人？陈夫人什么时候这么年轻了？”
小青年冷笑道：“你们两位……真是陈老板的朋友？是来求陈老板办事儿的吧？这整个江州谁不知道……你们是陈老板的朋友难道还不知道……陈老板的原配已经走了很多年了？现在的这位陈夫人，娟子小姐……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的那位！”
“这……这……”
达叔吞了口唾沫，有些难以置信。
秋褚默也皱眉道：“兄弟，你没开玩笑么？刚刚那位真的是现在的陈夫人么？”
小青年再也不愿意跟达叔两人说下去。
他狠狠地瞪了达叔和秋褚默一眼：“行了，你们两位……这大晚上的也别来烦我了，你们要是来茶楼玩儿的，我欢迎……但若是再缠着老子，分分钟要你们好看！赶紧滚蛋！”
小青年下了逐客令。
小青年说着，满脸怒色，又走进了茶楼，上了二楼。
只留下达叔和秋褚默两人在茶楼门口面面相觑。
叶凡对我使了个眼色。
当下我们起身，来到了达叔和秋褚默边上。
“达叔……什么情况啊？你们的老朋友，找到了吗？”
叶凡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达叔白了叶凡一眼：“刚刚你特么坐在那里难道没听到么？真是邪了门了……这年头什么事儿都有……”
秋褚默轻轻叹了口气：“要不……依我看，我们还是暂时先离开这里吧……如果见不到陈老板的话，一切都算白搭，现在看来，陈老板手底下这帮人都不太好说话，那个叫做娟子小姐的……看样子也不是我们能接触到的！”
陈老板，陈夫人……娟子小姐。
刚刚那个女人是叫娟子小姐么？
我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呢？
很快，达叔招呼着我们一起离开茶楼。
“今晚就住洗浴城算了……好久没来江州城里了，去找个洗浴城好好玩耍一下，洗洗身上的晦气！”
达叔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上了面包车以后，叶凡问了一句：“刚刚那个女人原来叫娟子小姐是吧……”
“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达叔不耐烦地对叶凡说了一句。
叶凡摇了摇头，却指了指我：“我没啥问题，这小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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