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别逼我动手。”
他觉醒的记忆中，无一不是在告诉他，若是他没有鬼迷心窍栽无华手里，魔域不可能会被封印。
就是因为他，他魔族子民才会一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这是他犯下的错，这是他欠他们的，他得还。
思索一番之后，慕无双忐忑道：“夜九卿，你可否答应我……”
“我不答应！”
慕无双暗自咋舌，反应这么大？
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她刚想开口，没成想夜九卿倒是先开口了。
“……你说！”
楚莫离：“……”
堂堂魔族帝君，要不要这么没原则？
刚还一副没得商量的愤怒模样，这才过了多久，就可以商量了？
暗处的两道身影也顿了顿身，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段无虚还好，激动没有那么明显。
而段无心，则是恨不能替了夜九卿，直接明抢了。
磨磨唧唧的。
简直大跌眼镜。
“无虚！”他想自己动手，他等不了了。
段无虚从容不迫道：“你急什么？”
“你放心，不用我们出手，无双自己会动手的。”
他太了解她了，走一步看三步。
不搞清楚这海市蜃楼藏着的真相到底如何，她是不会罢休的。
而这要搞清楚，就势必要把五大至宝聚集到一起，各归其位，到那个时候，容得她说不吗？
不！
到时候，为时已晚。
果然！
“夜九卿，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这海市蜃楼是不完整的，可能是因为至宝没有齐聚的原因，若是至宝齐聚，看到了所有事情缘由之后，这道封印真的不能破除，能不能想别的办法？”
其实，无论是人族，魔族，还是各种灵兽种族，都挺好的，不是吗？
“这个我赞同！”楚莫离终是开了口，“若是这封印……封印的不止是你魔族呢？”
若是封印魔域，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呢？
夜九卿自己也说了，魔族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以至于被神女猝不及防的就给封印了。
三大域之间自古以来，摩擦纷争不断，这些都是正常行为，并没有越过天道做出超出规则之外的事，所以，怎么能凭这一点就不问缘由封印了呢？
妖域曾经还试图踏平神域，取代神女呢，怎么不见封印妖域？单拿他魔域下手？
神女是神域至尊不假，她应天道规则而生，生来就有神力，但是，她的存在是治理，而不是专断。
是要让这尘世万千界有条不絮，有规有矩，而不是像这般，随心所欲。
除了天生神力凌驾于妖力和魔力之外，她和妖域妖帝，魔域帝君，地位是一样的。
上古三大域是相互制衡的关系，最为强盛的三个大种族。
人族可以通过不断修炼踏足无上神境，修炼神体，魔族妖族亦然。
妖域妖神，魔域魔神。
只能说自古以来神明就是正义的代表，才衍生出神女就高人一等的错觉来。
其实他们都一样。
“我想的和楚莫离一样。”
“夜九卿，你有没有想过？”
“若是这封印，封的不单单是你魔域这么简单呢？”
“你当真要为了你魔域，弃天下生灵于不顾？”
夜九卿闻言犹豫了。
若真是这样，那就证明，当初无华封印魔域，是有原因的，不是他魔域的原因。
他舒了口气，敛着心思道：“我答应你，若真有别的原因，那就把根源给解除掉，在破除封印。”
“好！”
那一瞬，慕无双笑靥如花，天地都跟着黯然失色。
夜九卿心口一震，随即把垂着眼眸，任由眸光躁动，波涛汹涌。
他拒绝不了慕无双，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慕无双把海市蜃楼悬浮在空中，当即从空间里拿出其余几件至宝，放在掌中，她看着圆月升至正中，刚好在东御禁地正上空。
夜九卿把至宝拿在手中的那一刻，眼皮失去频率的跳动了那么一下。
楚莫离也拿出镜中花放置在手中，花瓣形的印记在手腕发烫，是定晴一看。
是小璃。
“主人！”
小璃惊呼一声，被吸进了镜子，本平静无澜的镜面上瞬间花瓣横生，遮盖住了镜面。
楚莫离慌了，忙朝着镜中花抓了过去。
“小璃？”
没等来回应，楚莫离扑了个空，似是受到召唤般，镜中花咻一下，飞入了海市蜃楼中。
“坏女人！”
“火灵鸟？”
海天一色瞬间布满红色流光，道道没入扇骨中，和水中月一起被海市蜃楼吸了进去。
只有万象星盘悬浮在一旁，还未有所动静。
海市蜃楼仿佛活了一般，开始晃动，无数画面被一一投放出来，倒映在皎白月光下。
楚莫离和夜九卿眼中充斥着惊惧，瞳仁碎裂成渣，就像山体滑坡，哗啦一下，毁于一旦。
看到这一幕，慕无双手脚麻木，浑身上下凉到了极点，她机械般转过身，眼中没有任何焦距，眼神却是尖锐的像是能看穿过去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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