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头一晕，差点儿栽倒在地。
林鸢马上扶住她，“小姐？”
姜无妄目光落在陆然手中的镜子上，顿时了然：“镜妖已经死了？”
靠在林鸢身上的陆然闻言脱口而出，“你们还记得？”
“记得什么？我们不是正要躲开楚陆两家的人？”
岑明也说罢便瞪着空空如也的手，“诶？那个叫沈渊的呢？”
林鸢这会儿也发现了不对劲，不过这里还有姜无妄和周姨这两个外人，她也没急着开口。
陆然此时也反应过来，姜无妄几人之所以还记得镜妖和沈渊，大抵是因为他们忘记的仅仅是夏如如那部分记忆。
“镜妖一死，沈渊当然活不了。”
岑明也和林鸢面面相觑，都没多问。
周姨则看向姜无妄，她可没忘，镜妖死了，还有面水月镜。
“这次的事多亏了你。”陆然十分坦然地对姜无妄说，“水月镜就在我这里，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它给你。”
感谢归感谢，毕竟救命之恩。
但陆然心里想的是，水月镜即便暂时让姜无妄拿走，她之后也会想办法再拿回来！
姜无妄轻笑，“我今天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也没见过什么水月镜！”
“少爷……”周姨欲言又止，似乎是不想自家少爷忙活半天什么也没拿到。
“我们走吧，过会儿让另外两家的人看到，惹上麻烦的就是整个姜家了。”
姜无妄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周姨只能快步跟上。
“小姐，姜先生值不值得信任？”林鸢想到了姜无妄还知道破魔弓的事，才忽然发问。
“为什么不信？”陆然挑眉，“他救了我两次，要是想要我的命，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
林鸢：“说不准是另有图谋。”
小姐灵力这么强，指不定姜无妄是打小姐本人的主意。
“问题不大。”不过是帮他解除诅咒罢了，总会有办法的。
陆然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了那面手柄镜，镜子看上去十分普通，只手柄上有个三角形印记，印记里刻画的是三条波浪纹。
破魔弓是云，摄魂铃是雷，水月镜是……水么？
“这就是水月镜？”
岑明也想凑近，又被林鸢按住额头。
“离小姐远一点！”
“我就是好奇这面镜子，看看怎么啦？”
知道两人又要开始斗嘴，陆然直接把镜子塞岑明也手里。
“你们拿着这个走，我先回学校。”
陆然脸色还有点苍白，林鸢有些迟疑，“小姐，我们要是走了，您……”
岑明也也跟着说：“楚陆两家的人可能已经追去学校了，您要一个人过去？”
“当然是我一个人去。”陆然瞥了眼眼前二人的衣服，“难道你们想穿着这个袍子去？”
林鸢二人身上穿的还依旧是神启组织的制服，看着就跟中世纪的牧师一样。
岑明也讪笑，“也只能穿这个了。”
神启组织都快变成专业背锅组织了！
陆然嘴角抽了下，不免提醒，“当心引火上身。”
“我办事，您放心！要是真像林管家那样，连伪装都不做，直接冲过去救人，那才是大问题！”
林鸢气结，但这次确实又是岑明也考虑更周到，她无话可说。
“再挑衅下去，鸢姐动手打人，我可不会帮你……我要回学校了。”
岑明也比了个ok的手势，拉着林鸢往另外一条路走了。
————
A班教室乱哄哄的，除了班上的学生老师，还有五六个其他身影。
陆然刚到门口，才往现如今安然无恙的夏如如那儿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人给盯上了。
“陆然同学，我们又见面了。”
盯上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闻家地下拍卖会见过的楚业。
看着楚业拨开人群朝自己走过来，还笑里藏刀，陆然就知道没好事发生。
“楚先生。”她打了声招呼。
“看来陆然同学还记得我，要是我刚才没看错，你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没错吧？”
楚业这话让其他人迅速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陆然这里。
“学校出了点意外事故，陆然同学知不知道？”
陆然摇摇头，“我只是去了下洗手间……”
楚业意味深长地说道，“上次在拍卖会，这位陆然同学也是中途去了洗手间，结果会场差点爆炸……没想到这次……”
看过来的那些人眼中都盛满了怀疑之色。
站在陆祭尘身边的中年男人站出来，“怎么说也是陆家人，要是你知道点什么，务必说出来。”
男人身形高挑，和死去的陆常久极其相似。
这应该就是陆常永了。
陆然庆幸她让岑明也先走了，不然他只怕控制不住自己。
“陆然，这是我父亲。”陆祭尘帮忙介绍了句。
“家主。”
“叫我伯父就好。”陆常永笑笑，“陆然，你快说说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上次陆然不在，神启组织的人就出现了，这一次她不在，带走那个沈渊的也是神启组织……”
陆然当即呛声，“楚先生是想说我是扫把星吗？”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楚业哼了哼，“我只是在想，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陆家主觉得呢？”
陆常永和楚业关系不差，再加上没把陆然真当陆家人看，所以一时也有些怀疑。
陆然摆出一副行得正坐得端的样子：“我不知道什么巧合不巧合，上次拍卖会我好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一次又是怎么了？”
陆常永他们哪能说水月镜的事？
楚业冷嗤一声，“有人闯进我们楚家行凶杀人！我们都是追着那几个人过来的！”
陆然仿佛被气笑，“您不会想说我就是其中之一吧？”
楚业不语，摆明了就这想法。
陆常永还有点理智，解释说，“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全校学生基本都在教室，只有你刚回来，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看到过或者知道点什么……”
事实上他觉得楚业真是莫名其妙，劫走沈渊的分明灵力不算弱，就陆然这样的普通人，能干嘛？
就算陆然想加入神启，人家也不怎么需要吧？
不过陆常永听陆祭尘说过拍卖会的事，陆然间接让楚家丢了脸，楚业平白无故盯上她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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