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厉看向夜焱，“怎料那个帝君，当场陨化。”
“陨化？”
夜焱不解，“陨化是什么意思？”
“陨化就是，由内而外地烧化了他自己。”
癸厉淡定自若，语气冷漠，夜焱却听得直皱眉。以往听过最惨的死法也不过是灰飞烟灭，活了四千多年，夜焱还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死法。
“那么严重？”
癸厉点点头，“古册记载，当时那位五万多岁的天界帝君当场便湮灭了，火势之盛之急，连追拿他的天兵天将也无可奈何。烟消云散后，便只剩那块深紫色的荒玉碎片掉落在地上。”
“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从未听说有人敢吞食荒玉碎片？”
“应是如此。”癸厉点点头，看着远处，继续说道。“亿万年来，一届届的魔帝只说过，这荒玉不可吞食，只能放在隐蔽之处好好保存，但从来没说过吞食后会怎么样，魔界又有专门的地方保管荒玉，因此也没人问过。或许也是岁月太久，时间推移，又是口口相传的秘事，所以也都不甚了解。”
“那古籍上其他吞食荒玉碎片的人呢？他们也是这样的么？”
“也是如此。”癸厉看着儿子，眼神深沉。
“那……这个小女孩还真不一定是一般人。”夜焱想了想，回忆起来。
“之前我见过她一面，那时她七八岁的样子，但与其他凡间的孩童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和贬下凡前，生死簿上被罚的多难命运一般，生途坎坷，没见她有什么其他不同的啊？”
轻舒一口气，癸厉看着远处，思量着，“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她活着，不能用外力硬取，她死了呢？”
“父皇你的意思是？”夜焱一双英眉微颦。
癸厉微眯起眼，“可这样的人，不论是被车撞或是水溺，就算是坠楼，亦或是害死她，对她来说应该都算是外力，”他摇摇头思畴道。“又不能让她得什么病。”
癸厉看向夜焱，“除非老死，否则对她的加害，只会促进荒玉与她的结合。”
“那万万不可以啊。”不知为何，夜焱此刻竟觉得自己有些庆幸，走上前，看着父皇癸厉。
“一旦那片荒玉与钟小圆的身体融合在一起，那就算最后集齐了其他十五片碎片，也无法凝合大荒之玉，一切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冷哼一声，癸厉嘴角一丝狠厉的冷笑。
“最后若因她阻挡了魔界一统六界的大业，那时自然是再寻法子杀了她罢了。”
眼睑微颤。
“不过，”癸厉看向儿子夜焱，“现在最保险的办法还是先从那个女孩子的身体里取出荒玉碎片。”
“那就等百年后钟小圆老死，先于地府无常去……”
癸厉摆了下手，看着远处，眼神聚光，
“我们等不了那么多年，那个叫钟小圆的，现在就是一块行走在人间的荒玉碎片，晚一天找到她，都有可能被别人发现，捷足先登。”
“那不如将她抓回来，关上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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