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出事了。”
右眼皮一跳，慕子煜蹙眉问道：“怎么？”
“昨日大师兄外出办事，回来途中却遭截杀。与之同行的七名护法尽数战死，大师兄他……废了一只手臂，瞎了一只眼睛，不过好在大长老去得及时，性命暂时保住了。”，徐娇娘冷着一张脸，强忍怒意。
慕子煜深吸一口气，略略放心：“师父怎么说。可有交代？”
徐娇娘背负双手，语出深意：“师父让我们小心些。他，很是生气。”
慕子煜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当初自己遭人袭击后，弈玄的所作所为。
当时的慕子煜没有修行，无法留下灵印，加之门派玉佩也没带在身上，又因是在弈玄的密室中遭人暗算，一时竟是无人察觉。等到三日后，弈玄领着洛攸宁回来，才在那密室中发现快要臭了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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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玄勃然大怒，立刻上下清查了一通，才知是不久前新入门的弟子里混进来个奸细，入玄天门来打探虚实。
弈玄先狠狠责罚的负责此事的长老，又把陈平安抓过来一顿训斥，当时就连大长老明悟道也挨了一顿排头。
当天晚上，救回慕子煜后，弈玄便亲自出手，先在东陵玉国里找到了那个凶手，又一路顺藤摸瓜，寻到他背后的势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以雷霆手段来了个一网打尽。
一个规模颇大的邪教势力眨眼间灰飞烟灭，倒是震慑住了不少想打玄天门主意的宵小。
这也是当年整场界域大战中，弈玄为数不多的亲自出手。
当时弈玄还以为是另一边派来的人，结果查出来只是个普通邪魔外道，倒是把他羞恼得不行。
到了徐娇娘出事的时候，因无性命危险，弈玄还算冷静，但也是大动肝火，又把北荣域的几个地下势力了清洗一遍。事后更是大发雷霆，将那个神秘势力在北辰大陆的据点捣毁数十个。
这次换作余景相出事，身为玄天门的开山大弟子，又是从小精心培养的衣钵传人，弈玄的怒意可想而知。
也不知，他想要如何行事。
慕子煜问道：“师父可有吩咐我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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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娇娘摇头：“并没有，因还不知敌人的目的是什么，师父只说叫我们注意安全。”
他又问道：“那些是什么人？”
徐娇娘脸上浮起古怪神色：“不知道。当时袭击大师兄的，是一群被某种手段驱使的灵兽。”
慕子煜沉默，这还真是无从查起了。
两人对视许久，似都在等对方开口。
就这么干坐着也不是事儿，徐娇娘长叹一口气，道：“罢了，我们快些完结了这里的事，再回去看看大师兄吧。我外祖母他们应该马上要到了，祖父身子不好，就留在了凤鸣宗。你可要去拜见一下？”
慕子煜摇摇头：“我就不去了，替我告罪一声吧。”
“好吧，我晚上再来找你。”
回屋关好房门，慕子煜开始尝试联系天灵。
说好的今日中午，天灵小姐却迟迟没有出现，慕子煜心中不由得慌乱起来，烦躁地在屋里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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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也静不下来，只感觉有一口郁气在胸口堵着，憋得难受。
取出丹药吞服两枚，却怎么都压不住那股焦躁。时间一点点过去，慕子煜也越发焦躁不安，完全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他推开门想出去逛逛，又觉外头阳光刺眼，心中莫名生出几分怒意来。
推开窗想要看看院中景色，又觉那风吹得人心烦，心中怒意更盛。
给自己倒杯茶，却不防手抖不稳，溅湿了一小块衣服，慕子煜终于无法忍受，抬起一脚踢翻了桌子，听到瓷器破碎声，心中突然觉得好受了许多。
他一屁股坐回床上，大口喘着气，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一股巨大的空虚与寂寥又涌上心头，刚还满脸怒意，转眼又是悲伤怆然。
他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突然想起很早之前，与徐娇娘讨论妖火时她曾与自己说过的话。
慕子煜不敢再独自待着了，他正想去追徐娇娘，胸口的那枚同心结忽然动了动，天灵的声音随之传来：“小鱼儿！等我出去之后，我们就把天珏卖了吧！”
也是奇怪，只是一听到天灵小姐的声音，慕子煜立刻就冷静下来。无论是心中的那股焦躁，还是胸口的那股郁气，通通都在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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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天塌下来会有洛千星顶着，可洛大少爷到底不是专门负责顶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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