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这些甜到了心里的回忆，便让那时候的处境更加苦涩得难以忍受。
尝过了糖果的孩子，怎么能够咽得下药丸呢？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林伊人咳了咳，和白吟酌又一次在一起以后，还是觉得好像对视的时候，空气里都全是粉色的泡泡扑拉扑拉飞。
白吟酌压不下嘴角的弧度，二十二年里似乎记忆里都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想要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却做不到。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啊？”林伊人想到进来空间前的压迫感，就有几分犹豫。
“能感觉到那个给你带来压迫感的存在吗？”
林伊人凝神体会了一下外界，好像那种压迫感弱了很多，但是并没有完全离开。
而林伊人本能地讨厌外界为她布置下幻象的存在，在等待外界那只变异丧尸彻底离开的时间里，便和白吟酌一起修车了。
悍马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在撞上了树之后基本没有什么损坏，林伊人搬了个小板凳等在白吟酌身边递工具，没用多久就完成了工作。
他们离开空间后，去之前的院落看了看他们邻居的情况。
只有那个女人还睁着眼睛，有几分微弱的气息。
林伊人上前去蹲在她身边，向元宁看到了小姑娘，慢慢地眨了眨眼。
她的声音很微弱，林伊人凑了过去，凝神仔细听，才听出来她断断续续的话。
“首都15区第27特别小分队，全军覆灭，请你，帮我，把臂章带回去……”林伊人看看向元宁满是鲜血的脸，然后伸手从她右臂上撕下了臂章。
“杀过人吗？”向元宁费力地想要扯出一个笑来，她身后蜿蜒来的血迹显示着她在重伤之后挣扎了多长的一段距离，她是想要活下去的，但是林伊人看到了她被丧尸啃食去了大半的右腿。
向元宁是异能者，很难被感染，因而即使是被咬了那么久，也没有成为它们的同类，但是这也就意味着，她要经受更多的痛苦。
她清醒着感受着伤口传来的疼痛，却无力求救。
而林伊人即便有心救人，却也无能为力。
向元宁伤得太重，林伊人不是医生，不知道该怎么去救治失血过多，而且肠子被拖出来大半的一个人。
林伊人忍住不看那些画面，点了点头。
她杀过人了，在这个次元里，即使杀的是N~PC。她记得唐刀划过那人脖颈时的手感，后来那晚她偷偷吐过几次，却没感觉有多害怕。
也许林伊人这个人，本来就够狠心。
“帮我一下，好吗？”向元宁几乎说不出话来，全是破碎在喉咙间的气音，林伊人求救似的看一眼白吟酌，远处沉默站着的男人便走过来，接过了林伊人刚从向元宁那拿过来的手枪。
“谢谢。”林伊人认出了她的口型，手里攥着她的臂章默默退到了白吟酌身边。
消音手枪的声音在风声里近乎微不可寻，子弹穿过了向元宁的头部，林伊人似乎看到一组绿色的数据飘散在了空中。
但她直觉里却觉得那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而不是就那样飘散在了空气里。
“她是玩家。”林伊人喃喃道，她方才查询过了，用所谓的执行者的特权。
向元宁不是N~PC。
“你还看到了什么？”白吟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身边的姑娘。
“一组绿色的数据……”林伊人努力张开嘴想要告诉白吟酌她看到的场景，脑海里却全是警告般的尖锐“嘀”声，她张了张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然后突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执意地说下去。
头很疼，像是上次一般，那种尖锐的疼痛像是要把脑袋都一起撕裂，白吟酌抱住双眼没了焦距的女友，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缓解她的疼痛，只能抱着她，然后试着运转体内的异能传递给她。
“宝宝？”白吟酌觉得心脏都要停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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