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空出现，破坏了这大好的姻缘，难道不是罪不可赦吗？
若是老天注定要让这两人在一起，那为什么又要安排她和顾砚白遇见，至今为止她所有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她越努力，就越是罪大恶极。
明月溪缓缓将自己抱紧，咬紧了下唇，却仍然忍不住侧耳听着那边的声音。
在某种冥冥之中的引导下，顾砚白神差鬼使的想要答应，可是他脑海中突然浮现明月溪的笑脸，犹如服下了定心丸一般，所有的动摇都烟消云散。“七公主怜爱，臣感激不尽，可是臣已经心有所属，只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恐怕不能再回应公主了，臣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公主不要再找我了。”
顾砚白说完，便转身离开了亭子，明月溪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怔在了原地，竟是忘记了离开，反应过来想要逃跑的时候，顾砚白的脚步声已经逼近了。
她站起身来，正好对上顾砚白的眸子，他脸色有些不好，可是看到她却眼前一亮，立刻走上前来拉着她，看了一眼七公主的方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匆匆离开了此地。
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明月溪心中百感交集，她差点就以为他们的感情要败给天意了，可是顾砚白拒绝了。
在这样仿佛是老天安排好的场景下，他仍然坚定地选择了她。
眼中不知不觉间盈满了热泪，明月溪没出息的抽了抽鼻子，细微的动静被顾砚白听见了，他回头看到明月溪慌乱的遮住自己眼睛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害怕了？”
“嗯，”都被发现了，明月溪也不扭捏，直接点头承认了，眼睛红红的，“刚才你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要答应七公主了。”
说到这个，顾砚白脸色一沉，有些困惑和后怕：“刚才我有些不清醒，和七公主说话的时候，又出现了昨日那样的幻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明月溪心下一紧，她没有说话，犹豫半晌，最终叹了口气，推开了顾砚白，正色看着他：“顾砚白。”
顾砚白看着她，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有些留恋怀中的温热。
看着他如墨般漆黑的眸子，明月溪突然有些不舍，她心中生出许多挣扎，最终还是试探着问道：“你想变成神仙吗？”
或许是她的神情太认真，顾砚白这才没有把她当成傻子，忍着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配合的询问：“可是当神仙有什么好处呢？”
“神仙法术无边，长生不老，可以做到许多凡人做不到的事情，反正哪里都好，可是如果变成神仙的代价是跟七公主在一起的话，你愿意吗？”
问到最后，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如果顾砚白愿意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和七公主一同分享他的爱情。
或许她愿意，七公主也不愿意，她究竟是个外来人。
顾砚白已经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严肃的望着她：“小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明月溪擦了一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将顾砚白的身份和他和七公主前世的纠葛一口气全都告诉了他。
听完了她说的全部，顾砚白整个人都处于震惊当中，若不是对方是明月溪，而且那冥冥之中的指引，他恐怕会当对方是个江湖骗子。
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将各种蛛丝马迹联系了起来，有了现实中的印证，语气肯定：“那叔父和你的那些朋友，他们也全都是神仙对吗？”
“是。”明月溪点了点头，将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了他的面前，被泪浸湿的眸子格外明亮清澈，坦荡的一览无余。
这一刻，她对顾砚白的感情犹如深潭流水一般，细细缓缓的从心间流出来，全都涌向了他，哪怕得不到回应。
顾砚白伸手擦掉了她挂在眼角的一滴眼泪，为她整理了下头发，这才轻叹了一声：“我是不会和七公主在一起的。”
“可是……”
明月溪急急的开口，却被顾砚白俯身堵住了唇，两人之间顿时暧昧流淌，周遭的空气都是一片暖意。
许久，顾砚白才放开她，两人的唇瓣缓缓分开，看着她红透的脸色，顾砚白眼中满是溺死人不偿命的柔情。
“也许我和七公主曾经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但是从你召唤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切就已经改变了，如今，就算是没有你，我也不会爱上七公主了，更不会为了成仙而娶她。”
“我此生，只要你明月溪一人，不愿长生不老，只愿长相厮守，待到人间雪满头，一生一世，不回那仙位，同你一起入轮回又何妨？这些话本该成亲那天对你说，是我说的太晚了，让你如此不安，对不起，小溪。”
明月溪被他亲的晕头转向，整个人都像踩在云端，听了他这些话，忍不住低下头，肩膀一颤一颤的。
“小溪，你……”
顾砚白担忧的话还没有说完，明月溪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再次印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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