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报出了一串，还是让黎小娴低估了的数字。
因为是从黎家长大的，所以其实黎小娴的生活并算不上窘迫。
事实上，因为要讨好母亲，黎震对她们母子，还是相当大方。可是这种大方，跟楚家比较起来，还是拿不到台面儿上。
就算是豪门，也总是还有区别的。
能让韩相臣另眼相看的楚家，跟黎家比较起来，何止是天差地别。
默默在心里数了一遍眼前这些东西的价值后面有几个零，黎小娴觉着，自己一定是过了一个假的优越童年。
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对上人收银员小姐恭敬的笑脸，最后还是耸了耸肩。
“抱歉，我没钱。”
乐曼琪不就是想要看着自己出丑么？既然是这样，那就如她所愿好了。
横竖，她们两个也算是一起的，就算是出丑，也不会寂寞不是么。
可惜，黎小娴还是低估了乐曼琪的打算。
随着黎小娴这句话一说出来，不仅收银员愣了，就连一起进来逛商场的其他人，也被吸引了。
因为档次和价格的问题，能到这里来逛的人，都不会是草根。其实说穿了，也是一个圈子的。
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乐曼琪，用周围人都能听到的音调，“窃窃私语”。
“那位……是楚家的那位小姐吧？她会买不起东西？楚家这是要破产了吗？”
“破不破产的不好说，就算不破产，也不一定就有她挥霍的钱啊。不过倒是怪了，既然没钱，那她来这里干嘛？丢人？”
“可不就是？这格调就是不一般，就连丢人也跑到大庭广众来了。不过，她身边那个是谁？没钱就直说了，可真是率真。”
“还能是谁？肯定是新招的佣人罢。没钱还出来显摆，楚家怎么会这么纵容她啊。不过就是一个养女的女儿，能算的了什么？”
“佣人？好像不太像吧？你看看她身上穿的，可是巴黎最新一季的钻石套装，是国际大师琳达亲手设计的，听说全球一共就定制了三套。”
“不过就是一套衣服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既然能跑到这里来显摆，给家里的佣人穿的好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说不定这位楚家小姐，就是喜欢这样的格调呢。”
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没想到这才几个人，居然就能开个八卦座谈会，恨不得方方面面全给猜测到呢。
乐曼琪喜不喜欢这样的格调，黎小娴不知道。只不过被这样明目张胆地算计，还被一群不认识的人当成是乐曼琪的佣人，她的脸色登时就更加阴了。
至于作为被语言攻击的当事人，乐曼琪倒是很怡然自得。好像那些人说的，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乐曼琪母亲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而“那位小姐”这个称呼，也在无形之中，点明了乐曼琪不是楚家人的身份。
多少带着那么一点儿贬意。
要是往常，听到这样的议论，乐曼琪铁定忍不住，一早就翻脸了。结果今天却是格外有耐心。
觉着基本上也差不多了，才直直锁定了猜测黎小娴是佣人的那位名门小姐，脸上的笑容格外娇艳。
“我记得，你是陈家的老二吧？没想到家世不怎么样，这看人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什么我家的佣人？我身边这位，可是我哥哥楚砺封的老婆，堂堂楚家少奶奶。你这么对她说话，就不怕她回去给我哥吹枕头风，对你们陈家不利？”
一番不短的话，乐曼琪说的慢悠悠的。看到因为自己的话而同时变脸的几个人，满心得意。
黎小娴的脸，则是彻底的阴了。
之前还一直酸溜溜的投在乐曼琪的目光，也终于全数集中到了黎小娴身上。
“楚砺封的老婆？真的假的？”
因为当初领证的事情比较低调，除了楚家人，还是老太太统一通知了才知道的之外，外面的人根本不知情。
再加上也并没有举行什么婚礼，自然也就更加不为外人所知。
这会儿猛然听到这样的消息，一个个自然都是怀疑的态度。不过既然是乐曼琪这个楚家人亲口说出来的，又见黎小娴自己也没有否认，才逐渐有点儿相信了。
“原来……是真的啊……”
“楚砺封居然结婚了。”
这一次倒是没有了明显的议论声，大概是有些忌惮楚砺封的为人，围过来的几个女人果然收敛了不少。
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只字片语不太好听的声音落进了黎小娴的耳朵里。
“可是楚砺封他不是gay嘛？娶什么老婆？再说，也没听说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老婆不老婆的，有什么重要？无非就是那么回事儿，为了面子上过的去而已。又是一个为了钱甘愿守活寡的女人，你们说她有没有……”
“够了！”
之前还是属于女人之间的一点儿攀比的奚落，忍了也就忍了。
可是现在，听到楚砺封就被这么牵扯了进来，黎小娴终于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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