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了吗？”墨砦问他，墨之妄点头。然后墨砦拿起锦盒，交到了墨之妄的手里，说：“记住啊，这东西是你的……咳咳……等你到二十岁，行了加冠礼后……咳……”
墨之妄打开锦袋，从里面那处一方锦帕，锦帕的抬头就写着“婚书”两个字，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残魂对他说过，他还有个未婚妻。
“儿子。”墨砦扶住墨之妄的肩膀，“等到了那天，我把这个东西正式给你，你就可以带着聘礼去云家提亲了。”
墨之妄顺着“婚书”往下看，先看见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看见了另一个名字：云诗。
“她是……？”
墨砦说：“云兄的女儿，现在的云家家主。”
墨之妄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即使再夸张的表情都无法表达他现在的惊讶了。他想起之前从胡汉三那里听说的，从无颜那里听到的，从程七雪那里听到的，以及那张现在还在自己身上的“莫争第一”。
他也不是没想过自己的未婚妻是谁，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云家的人，还是那个被他们说得那么玄乎的云家家主，天下第一的大神棍，才十岁的阵修天才！
他下意识地就说：“她不嫁怎么办？”
墨砦看着自己儿子的表情变化，没想到墨之妄惊讶激动之后问的是这句话，他咳了几下，用力拍了拍墨之妄的肩膀：“一定会嫁！”
他指着墨之妄身上的两个东西，说：“八卦玉币，是云商亲自戴到你身上的，是世间唯一的宝物，也是你婚约的信物！这婚书，更是云商亲手所写，上面还有云商亲自布下的防御法阵，是你婚约的证物！”
墨之妄愣愣地应着，然后把婚书放回了锦袋，又把锦袋放回了锦盒，再把锦盒放回了榻下，并把榻给复原。
墨砦说到这里已经极为地虚弱了，还是不忘记嘱咐：“儿子，你是我儿子！不要担心，你是世上唯一有资格娶她的人！”
墨之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又要咳嗽了，赶紧顺了顺他的背，扶着他躺下，点头应下：“我知道，爹。”
听到“爹”这个字，墨砦原本还有些激动的老脸瞬间变得柔和了，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墨之妄帮墨砦把被子盖好，然后便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今天知道了太多的东西，他需要好好消化了一下。
一出门便看见了一直守候在这里的老人，墨之妄开口说：“老人家……”
老人立刻就说：“老奴墨赫，公子爷不要这么客气，叫我墨赫就好。”
墨之妄想起之前那家丁的称呼，便说：“这样吧，我称呼你一声‘赫伯’，好吗？”
“老奴折杀不起，万万使不得啊！”
墨赫当即就又要叩拜，墨之妄抬住他，然后说：“你照顾了我爹这么多年，我很感激。如果你连我这么点感激都不收下的话，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墨赫赶紧说：“老奴不敢。”
墨之妄笑着送开了他，然后信步走向院子，说：“爹的这个病是不是十六年前开始发作的？”
“不是的公子爷，这不关你的事。”墨赫跟上来说，“公爷在一百六十年前参与了‘东海之役’，受了很重的伤，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却伤及五脏，落下了病根。
只是夫人去逝之后，这个病又加重了。这些年，越来越重，公爷连笔都拿不稳了。公爷怕你担心，这几年的家书是公爷让老奴模仿他的笔迹代写的。”
墨之妄微微呼口气，然后向着墨赫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
“公子爷不要这样，这是老奴该做的！”
墨赫又要跪拜，墨之妄再次抬住他，说：“你如果再这样动不动下跪，我就要生气了。”
墨赫又些愣愣地看着墨之妄，应该当奴才这么多年，从没遇见过不让跪的主子，然后老泪纵横地说：“好！”
这下倒让墨之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尴尬地说：“赫伯，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墨赫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然后说：“不知道公子爷这次回来会住多久？”
墨之妄说：“顶多十天吧。过几天仙华盟的人就会来，然后我们要启程一起去探索帝陵。”
“帝陵？”墨赫惊讶起来，“你要去帝陵？”
“对。”墨之妄不是很理解墨赫的这个反应，于是问，“怎么了？”
墨赫微微摇头叹息，说：“如今的仙华盟对辰天大帝最后的敬畏都没有了吗？”然后他看着墨之妄，说，“公子爷，你可知道我们墨家就是辰天大帝的守墓人啊！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公爷知道，他不会同意的！”
墨之妄点了下头，他明白了，他们墨家世世代代守着帝陵，结果现在，他却要带着外人去打扰那个帝王的安息。
随后墨之妄离开了院子，心事重重地漫步在山道上，他问向残魂：“我之前问过你关于‘未婚妻’的事，你总是说忘记了，现在真人的名字都有了，有没有印象？”
残魂说：“没有。”
对于残魂这“关键记忆缺失症”墨之妄已经见怪不怪了，他还是多多努力，早点把残魂的灵魂复原吧。
然而残魂却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我没从墨砦身上感觉到神裔的血脉气息。”
墨之妄顿了下脚步，然后以继续往前走，脑海中回应残魂：“我入墨家以来，也没感觉到任何熟悉的东西。所以……我的神裔血脉是来自于我的母亲？”
残魂说：“在我所知的资料里，你的母亲是很神秘的存在，她的出生，她如何与墨砦相识的，都是空白。”
“你的记忆空白又不是只有这一点。”墨之妄调侃了她一句，“那明天过来的时候顺便问问赫伯吧。”
残魂问：“为什么不直接问你的父亲？”
他淡淡地会她：“老人家需要休息，没必要去纠结一些过去的东西。”
墨之妄就这么在山道走着，没注意步入了一条小道，道旁的竹林郁郁葱葱。突然，他听见孩童的欢笑声，当他走出竹林的时候，一个才八九岁的小丫头就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
然而就在这惊讶之中，黑衣人那一剑就刺穿了墨之妄的胸膛，鲜血飚飞出来，撒了一地。——下一章《刺杀》/这章还是献给老喵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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