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是你！”因斯.赞格威尔爬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充满书卷气的男子，“你竟然还活着！”
“既然你还活着，就让我再杀你一次吧！”
他趁着说话的时候，已经让四周光线变得昏暗，想要将克来恩拖入梦境。
克来恩没有就此事做出回应, 也毫无进入沉眠的迹象，他沉声开口：“刚才那一枪是替戴莉女士打的。”
啪一声，克来恩打了个响指，借助腾起的火焰闪现到因斯.赞格威尔的另外一侧，因斯.赞格威尔的眼睛凸了出来，进行高速运动，同时蔓延厄运，想要影响克来恩，然而没有丝毫作用。
所有的塔罗牌同时点燃, 彷佛盛放的烟火，克来恩借助这些火焰闪现到了因斯.赞格威尔身后，凭借直觉，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是伦纳德的。”
砰！
因斯.赞格威尔剩余不多的‘腿’又有一条冒出苍白血肉，直接断裂，这让他无法继续奔跑，甚至难以保持平衡。
克来恩连续进行‘火焰跳跃’，让因斯.赞格威尔那些无形的发丝没有机会缠绕，而‘丧钟’的枪声则不断鸣响。
“这一枪是梅高欧丝的。”
“这一枪是那位内部看守者的。”
“这一枪是被破坏的黑荆棘安保公司的。”
“这一枪是所有‘值夜者’的。”
“这一枪是我自己的。”
砰砰砰砰！
西法紧握着黑色长枪，看着广场上，克来恩的身影连续闪现，不断射击，一枚枚银色的猎魔子弹击断了因斯.赞格威尔最后一条腿, 让他的额头爆裂，让他嘶吼的声音逐渐变低，让他最终躺到了地面。
再一次闪现, 克来恩来到了因斯.赞格威尔面前，‘丧钟’顶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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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 因斯.赞格威尔那个快要裂开的脑袋，神秘奇异的花纹凸现，制造了一次强烈的冲击。
西法看得心中一紧。
他知道现在克来恩还不是半神，担心对方无法直视神话生物，担心克来恩失控。
同时惊讶于因斯.赞格威尔的顽强，他竟然还有反抗的能力，想用本身的神话生物形态扭转局面。
然而。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克来恩褐色的眼眸依旧直视着因斯.赞格威尔，然而却没有映照出任何一样东西，他更加用力地将‘丧钟’紧压着目标，随即扣动扳机。
砰！
这一次，因斯.赞格威尔的脑袋彻底爆炸，彷佛一个被狠狠摔在地上的西瓜，红的白的喷溅得满地都是。
在西法眼中，因斯.赞格威尔那团代表着弱点的灰光彻底炸开。
克来恩抬起左手，在两只眼睛上揉了下，它们竟然消失了，原本这是伪装, 而真正的，藏在下方的眼睛才被他推回了原位。
西法看得脸上肌肉微有抽搐, 这真是太诡异了, 这是‘无面人’的能力！
此时，克来恩褐色的眼眸中笼罩着一片迷雾，他的嘴角又一点点翘起，对着已然死去因斯.赞格威尔低沉说道：“这一枪，是队长的。”
他随既从衣兜里拿出剩下的一张塔罗牌，丢到了因斯.赞格威尔的尸体上。
那是一张逆位的‘星星’牌。
这时，西法灵感被触动，他陡然看向之前羽毛笔掉落的地方，看到那里有一道身影出现，弯腰拾取起了那根已经暗澹无光的羽毛笔。
西法童孔微微扩大了一点。
因为那条身影着简朴白袍，留着遮住下半张脸的澹金胡须，眼神纯净如同天真的孩童，胸前悬挂着一根银十字吊坠，宛若最普通的神父。
但他，却是天使之王其中一位，亚当！
亚当先是看了西法一眼，笑了笑道：“你是个很特别的人，或许以后，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西法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更不想以后再和这天使之王有任何交集。
亚当接着又看向克来恩，和煦一笑：“很可惜，没能留住那条蛇。”
他看了看手上的羽毛笔，又望了眼那张塔罗牌，微笑补充道：“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注好了价格，不是吗？”
说完，他转过身体，一步一步走向前方，逐渐消失在残破的广场，却留下了吟唱般的一句话。
“在‘观众’的见证下，克来恩.莫雷蒂完成了华丽的戏剧，导演了一场神奇的谋杀，他借此消化完魔药，并有多余的力量在这部戏剧落幕时尝试晋升。”
西法霍然领悟，原本今天所发生的，既是克来恩的复仇剧，也是他晋升半神的仪式！
克来恩没去体验‘秘偶大师’魔药的消化和相应的反馈，他无声地吐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戴莉.西蒙妮，面对着伦纳德.米切尔。
这两位因为因斯.赞格威尔的死亡而得以张开眼睛，他们看着黑发褐童，书卷气明显的克来恩.莫雷蒂，陷入了奇异的气氛中。
伦纳德还好，他在此之前已经知道克来恩没死，但自从廷根市为其抬棺后，还是第一次见到克来恩本人。
戴莉.西蒙妮则一脸茫然，接着眼神一点点明亮，有泪珠划过脸庞，她微微点头：“你还活着。”
“很好，这很好。”
“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克来恩眼里涌过一阵悲伤，然后努力让脸上堆砌起笑容：“女士，其实队长很喜欢你，但你太优秀太年轻，他很自卑，不敢向你坦白。”
戴薇的身体轻轻晃了下，旋既视线朦胧，她彷佛看见了那个身穿黑色风衣，发际线较高，有幽邃灰眸的男人，看见他以手按胸，弯腰伸掌，邀请自己跳舞。
再回过神来，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就是个傻瓜。”
戴莉.西蒙妮泪流满面，但笑容灿烂，因为她知道，原来自己被他所爱。
够了。
这就足够了。
见解开了这位女士的心结，克来恩不再浪费时间，一样样材料飞出，有金色的葡萄藤，有较为丑陋的橡皮面具，它们在灵性的引导下，逐渐糅合在一起，灌入了一个金属小瓶。
他握住了那瓶魔药，将它凑至嘴巴，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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