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炀没有再逼问，安慰道：她是你妈妈，不会真的生气的，肯定在担心你。
程亦然看着屏幕没有回复，他继续道：你怎么跟她说？
我什么也没有说，我不知道怎么说……
程亦然推开键盘，抓着头发趴在桌上。
这也是沈濂算到的一环吧，这个伤太明显了，肯定会被看到的。他知道自己回隐瞒程母，也算到了自己会暴露。
什么网上传言都是幌子，这才是……他计划里最有力的一击。
“叮咚”
顾炀发来信息，语音自动播放：“对不起，程亦然，真的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程亦然没有回复，将关掉了电脑的电源，将方向转向房门，蜷缩在椅子上。
什么该怎么处理，什么怎么息事宁人，什么赎罪服从，她琢磨这么久，从来没去想过自己受伤了这件事。
她不怕疼，她受过更疼的伤。让她受伤是最无聊的手段，她只会笑着吐对方一口唾沫，骂他垃圾。
但对母亲来说不是。
自己的她的孩子啊。
她要怎么说？让自己受伤的自己前男友，最近他还占有着自己。而自己现男友远在他乡，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能力？
她怎么那么差劲，妈妈也会将她赶出家门吧？
怎么才能让她不担心，怎么让她不失望，怎么让她相信自己……
自己要怎么办才好啊……
-
沈濂躺在沙发上拿着本翻开的外语书，盯着虚空好久没有回神，直到门外转来敲门声。
怎么这么多人找他？绝对不是那个家伙吧？她现在肯定恨不得逃到外太空去。
是谁呢？来搭讪的女人吗？
他起身打开灯，将书放到一边去开门。
打开门，顾炀摘下眼镜放在栏杆上，看着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咬牙撞了过去。
沈濂一脸淡淡的抓着他扬起来的拳头，一个过肩摔将他掼到地上。
“你对程亦然说了什么？！”顾炀怒吼着从地上爬起来，“你凭什么针对她！凭什么欺负她？勾引她的是老子！！”
沈濂平静的双眸突然掀起波澜，反手给了他一拳。
顾炀没站稳，撞到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滑倒在地上。
“你很骄傲吗。”沈濂上前冰冷的俯视他，“我将你当兄弟，将她的事跟你分享，怎么喜欢她的和你说，你什么都知道，你到底多狼心狗肺才跟我抢人。”
顾炀脑子嗡嗡的，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咬着牙发出模糊的声音道：“你冲我来……”
“你知道你有多天真吗？你以为你是在跟兄弟公平竞争，最后得手还这么理直气壮地，想让我祝福你？”沈濂笑了下，脸色猛地阴沉，“你真以为我不会废了你？”
顾炀听到了这句话，露出苦笑。
“给我滚。”
“不。”顾炀扶着门爬起来，晃了晃脑袋，“你掐了她脖子，伤被她妈妈看到了，她现在很低落。你多光明正大？呸，烂人！”
话音刚落，他猛地扑过去将沈濂撞到墙上，两人扭打起来。
不过顾炀没占什么便宜，沈濂懒得再跟他纠缠，直接将他扔了出去。
“我不会放过你的。”顾炀再次从地上爬起来，额头的血迹流到眼睛，赤红着脸犹如恶鬼。
“我很感动。”
沈濂冷漠的回复了句，将门关上，随后是撞门的巨响，他脸一黑，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
是真的烦。
门外，顾炀撑着门的手颤抖着，泪水浸湿了眼眶。
他也想保护那个敏感脆弱的女孩，他想当她的英雄，而不是累赘，让她去承受她不该承受的一切。
但他打不过沈濂，连一拳也没打到……怎么办啊，怎么保护她？就让她受了这个委屈吗？
明明他才是那个意外，他不先插一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他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为什么要伤害她？
如果一开始沈濂的目标是自己，他想他大概能坚持下去，流言也好，给自己一顿拳头也罢，就算动他的家产，他也能扛住这一切。
他相信自己。
但这个渣滓他动了程亦然，他要怎么去保护她不受伤害？他没有办法，他已经失败了一次，他信不过自己。
怎么才能让沈濂放过她？
……他可以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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