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鹿皮上，用某种红『色』颜料写下的东西，赵铮久久无语。
“没事吧？”
过了一阵，见赵铮还有些恍惚，秦舞天走到他身后，轻轻的捋顺着他宽厚的背脊，希望给他帮助。
当秦舞天冰冷的手，触碰到赵铮的后背，他的身体忽然紧绷，旋即回过神来，身体又放松下来。
他缓缓的转过头，对秦舞天摇摇头，说道：“放心吧！我没事，只不过看到高衙内送给我这份大礼，有些恍惚。”
他说着，便将鹿皮递给了秦舞天与赵铮。当后者看到鹿皮上的内容，瞬间变成了跟赵铮方才一样的雕塑。
鹿皮上没有任何废话，只写了两件事情。
这两件事情，还是因为他身为楚流云的狗，经常接触楚流云以及他旗下相关的人或者事，还有经常来往于太原，包括与青田刘家的接触，自己打听到的一些事情。
另外，就是自己第一次雇用杀手杀死赵铮，那个唯一让赵铮两次陷入死亡杀手之王的资料。
然而，正是这两件事，让三个人都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并且心神震『荡』。
这些东西如果完全曝光出去，都能给整个社会造成巨大的震动。
“保罗？”腾蛟玩味一笑，轻声道：“虽然名字我们早已经知晓，可调查了这么长时间，哪怕他在五台山仰光寺动手，重伤陈青萱，可我们依旧找不到一点他的资料。现在……他绝对不会活着走出华国。”
虽然腾蛟在喃喃自语，但秦舞天与赵铮知晓，他这正是在与赵铮表态，或者说，他是以一个友人的身份告诉赵铮。这个仇人，必然被他找到，并且为赵铮报仇。
赵铮自从踏入玄学界以来，经历了不少生死，这个次数也许比许多普通人一辈子经历的生死都要多。然而，真正让他感受到死亡威胁的，乃是震颤酒吧的中毒事件。
那件事情影响太大了，以至于赵铮自己心中，都留下了一丝阴影。他不是不怕死，更不是不敢直面死亡。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就这样无缘无故的死亡，这种感觉没有人愿意体会，更没有人愿意被这样一个国际级别的超级杀手，日日夜夜的惦记。
好在，因为高世德，他们终于掌握了一些保罗的资料。
“为什么？”
看着上面的内容，赵铮问道。
“咳咳！”
柳如意轻咳了一声，说道：“你应该知晓的，德哥与你为敌，那个时候一心想要杀死你。然而，你的反击给了楚流云巨大的打击，相对楚流云，高家孤臣之势早起，这样的时刻，受到高家欺压，还有那些早就准备落井下石的人，当然不会放过他以及高家。”
“这个时候，宁采臣非但没有出手帮助，反而将他当成一颗无用的棋子，丢卒保帅。对于宁采臣来说，牺牲掉一个高世德，保护好楚流云根基不损，这是一笔大赚的买卖。可对于德哥来说，凭什么？自己为了楚流云做狗多年，立下多少个功劳和苦劳。可面对陈老的咄咄『逼』人还有你们的联手，他们就这样放弃了他，凭什么？咳咳！”
两个凭什么，柳如意整个人都激动起来，再次剧烈的开始咳嗽。
“慢点，不用着急。”秦舞天说道。
对于圈子中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秦舞天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不过成王败寇四个字。
不过，对于楚流云毫不犹豫牺牲和抛弃自己人这件事情，确实会令人难受，甚至说非常反感。
“正因为如此，高世德自知躲不过去，临死之前反而想送给我这个东西，一来是报复那些背叛者，报复在背后捅刀子的自己人。二来……如你所说，我们之前是朋友，可现在他人死灯灭，他因为与我战斗，反而相信我？”赵铮沉声道。
“咳咳！”
“就是……就是这样。”柳如意努力的开口。
“唉！”
赵铮叹了口气。
知晓了高世德的身世，还有最近这段日子的经历，赵铮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曾经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让许多人都承受了巨大的伤害，理应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如今，人死灯灭，赵铮心中还是想说一句。
他……真的很可怜！
“你……你们不相信？”柳如意很是焦急的问道，说话忽然有些语无伦次。
赵铮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悲哀，说道：“信，我当然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怎么会不相信。高世德哪怕再恨我，也不至于连死也要给我下一个套。尤其是第一件事，对我们实在太重要了，这关乎到几千个家庭的幸福，以及我朋友的仇恨。哪怕与之敌对，我也真心的想对他说一声，谢谢。”
闻言，柳如意眼中忽然泛起泪光。
因为他听到，赵铮这个作为高世德敌人的人，竟然对他说谢谢，那就证明了，他这辈子真的作对了一件事，看对了赵铮这个人。而且得到敌人的认可，要比得到自己人的认可难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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