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头举起杯，说：“买得起的不一定喝得起，喝得起的不一定买得起，来……干一个！”
喝干一杯，刘向阳斟酒的时候，周老头突然问：“你说你是从龙山市公司来的？”
“是啊。”
“这么说你跟小董，董小宛是一个单位的了？”
刘向阳点点头，说是啊。
周老头叹一口气，说：“可惜了那个好孩子！”
刘向阳心头一紧，说：“她现在不错呀，在公司的办公室工作，比在这儿时体面多了。”
“体面是体面，可那孩子心里苦啊！”说完，周老头举起杯，自己干掉了一个。
“大爷，小董她怎么了？”刘向阳听出了弦外之音，追问道。
“没什么，来喝酒。”
刘向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跟着闷头喝酒，心里面却一直在琢磨董小宛的事儿。
看来她是个有故事的女孩，至于都是些什么故事，就不得而知了。
……
一来二去，一瓶茅台喝干了，周老头却兴致不减，又从床底摸出了一瓶，递给了刘向阳。
刘向阳接到手里一看，还是一瓶茅台，就说：“大爷，这个度数太高，喝多了受不了，还是换点低度的喝吧。”
“不行，我习惯喝这个。”
“那要不咱别喝了，吃点东西休息吧。”
“不行，我还没喝足呢。”
周老头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喝了起来。
刘向阳已经有了醉意，头昏脑涨，肚子里着了火一样，每次举杯，只是舔一舔，可周老头就不一样了，一口一杯，喊得很贪婪。
一连喝下几杯，周老头站了起来，说要出去方便一下，就朝外走去。
刘向阳说：“等一下，我陪你去。”
周老头说：“用不着，我又没喝醉。”
刘向阳看他走得还算稳健，也就在怎么意，坐在那儿呆呆地想着董小宛的事情，想着她为什么一定要自己跟周老头套近乎，难道仅仅因为他是侯运才的老娘舅？
正迷迷瞪瞪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喊：“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呢……”
刘向阳一下子紧张起来，跑出去一看，果然见周老头双眼紧闭，直挺挺躺在墙根下的草丛里。
食堂的那个年轻人蹲在一旁，大声喊着姥爷。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我在屋里干活，听见外面咕咚一声，跑出来一看，人就这样了。”
“是不是喝高了？”
“不会吧，他酒量很大的，一瓶酒都没事，天天喝，都没这样过。”
“那是怎么回事呢？”刘向阳单膝跪地，边晃动着边喊着：“大爷……大爷……你没事吧，醒醒……醒醒啊。”
周老头没有半点反应，双眼紧闭，身子就跟软面似的。
卧槽！
不会是过去了吧？
刘向阳不敢往下想了，吃力地站起来，对着小伙子说：“别耗着了，还是赶紧送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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